观其容,未施粉黛,发饰简单,衣着朴素,腕间还挂着一串菩提子。
塌侧的案几上,仅摆了一鼎莲花香炉,袅袅檀香正从那镂空的盖间飘荡升腾,萦绕整个寝殿。
东侧里间,有一排珠帘,其后置放了一笼神龛,供了一尊菩萨。
西墙上,则挂了副“舐犊情深”图。
倏尔,响起敲门声。
贴身宫女檀珠起身走到门旁,支开了一个条缝,旋即,近身禀告道:“娘娘,三皇子来了,在正殿候着呢!”
妇人睁开眸子,面露喜悦,吩咐道:“快请翰儿来!”
“母妃,儿臣来看您来了!”刚踏入殿门,李卿翰便开口喊道,移步至淑贵妃面前跪安。
榻上的淑贵妃忙起身相迎,将他扶起,引到身边坐下:“上课累坏了吧?”
李卿翰笑颜逐开,忙捧住母妃双手回道:“劳母妃挂心,不累的!”
话毕,他却见母妃双眉微蹙,似是身子有恙,淑贵妃亦是看出了他有所察觉,忙抽回双手,以笑掩饰。
这一举动,更引李卿翰怀疑,忙小心翼翼地拉回她的手仔细查看,只见母妃双手指腹泛红,虽隐隐有膏药气味,伤情却依旧严重,明显刚伤不久。
“母妃,这是何人所为?”李卿翰又惊又怒。
淑贵妃神色淡然,浅笑道:“无碍。”
“是不是金氏又刁难你了!”见母妃不应答,李卿翰更加确信心中所想,“这金氏,真是蛇蝎心肠,我要找她理论!”
淑贵妃忙伸手去拉,却触及伤处,疼得更甚了,这才堪堪劝下了因为冲动而失态的李卿翰。
见母妃不肯说实情,李卿翰看向檀珠,问道:“檀珠,你老实说来,母妃是怎么伤的?不能隐瞒!”
檀珠迟疑地望了眼淑贵妃,道:“晨起请安,皇后娘娘要求各妃嫔们一一敬茶,娘娘那杯……”
话未说完,檀珠的眼眶便红了一圈。
听罢,李卿翰跪在塌前,哀声自惭:“怪儿臣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母妃受欺辱,却无所作为,儿臣不孝!”
皇后金氏,有国舅金相佑及其党羽支持,且育有三个皇家子嗣,权势滔天,在后宫无人能撼动。
母妃是外邦联姻,丽国所出的公主,虽贵为贵妃,却不受父皇喜爱,朝堂上,也无娘家亲眷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