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是一堆揉成一团的纸,笔滚在纸团中间,整个一片狼藉。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跟天渊回信。
想回点什么,可是却无从说起;不回点什么,又觉得说不过去。
麻烦啊,麻烦……
顾星桥闷闷不乐地翻了个身。
不过,往好里想,这次的感情问题,起码是他们俩一块纠结苦恼。不像过去,他和西塞尔传绯闻的时候,那狗逼既不否认,也不承认,顶多在流言甚嚣尘上的时候,轻飘飘地劝一句“大家不要再说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滚蛋吧,越回忆越恶心越生气。怎么当初没把他的黑心烂肺弄明白,只知道傻傻地闷着头,替他往前冲?
为了不让自己再次陷入抑郁的自毁心态,顾星桥逼着自己转移思绪,将重点放回到天渊身上。
写信。
他又翻了个身。
这么老掉牙的方法,也不知道是从哪看的……写得还挺长,怎么我一下笔,就不知道该写什么了?我在军校的时候,文化课也是第一啊。
顾星桥很纳闷,但他心里也明白,这和有没有文化的关系不大,纯粹是倾诉欲的问题。天渊有话要对他说,因此两大页信纸密密麻麻。他呢,要回也只能回个“感情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弄明白的,抱歉,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答复”。
真要这样,这个信还不如不回。
他叹了口气,睡意逐渐来袭,顾星桥睡着了。
翌日,他躺在床上,刚睡醒,就看到桌上一堆杂乱无章的纸团。
他心虚地移开眼神,下床洗漱。擦干净脸之后,看着镜子里头发蓬乱的自己。
新的一天到了,再怎么玩冷战,好歹天渊送来了那封信,他也该……
远处传来响动,门开了。
顾星桥回头一看,是餐车。
除了惯常的早餐之外,还有一页纸,一捧巨大的,燃烧般的玫瑰花束。
顾星桥走过去,先拿起玫瑰花看了看。
不对,这不是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