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青莲剑派道服的剑修站在清谈会的正中间,声音还略显稚嫩,但语气却坚定:“深渊之患在大陆已有千年,走到今日,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候。
这种时候还退,要退往哪里去?!真的要到未来某一日,再无人可献祭,再无天命者可救世时再去后悔吗?眼下祁师姐明明已经找到了方法,为何不让她一试呢。”
坐下一个凌霄宗的道修质疑道:“但我们谁也不知道她所说的方法是什么,能不能有用,如果不能呢?这大陆还能不能承受住第二次像之前那样的进攻?”
祁念一隐去了身形,靠在树边听了一会儿,来来去去无非还是这两个观点。
她突然感觉到身旁有微风轻至,熟悉的气息靠近。
一段时间不见,楚斯年似乎又高了些,轮廓比之少年时更加硬朗,声音也低沉了不少。
他望着祁念一:“听出点有用的东西了吗?”
祁念一但笑不语。
楚斯年跟着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一闪而逝。
他抱剑和她并肩而立,靠在树上,缓缓道:“其实这几日清谈会说来说去也就这些内容,只是七日过去,支持的人多了,质疑的人少了,仅此而已。”
楚斯年偏头看着她,从他的角度能看到祁念一头顶的发旋,他低声道:“心情不好,要不要去喝一杯?”
祁念一:“你又知道我心情不好了。”
楚斯年乌黑的眼眸中露出些无奈:“腰带上的玉穗快被你扯秃了。”
祁念一愣了下,看着自己腰带上的挂坠,玉佩下缀着的穗确实被她扯断了好几根。
楚斯年说的喝酒,自然不会是简单找一家酒馆了事的。
两人连夜离开了沧寰,像小时候一样偷偷跑到摸上了青莲剑派的酒窖。
剑尊好酒,人尽皆知。
青莲剑派的好酒不比大师兄亲手酿的差到哪里去。
只是小时候他们偷酒喝都得小心翼翼,不能被剑尊发现,不然会被罚在山崖上挥剑五万次,同时还要眼睁睁看着剑尊在一旁喝着美酒吃着烤肉,却半点都不给他们留。
如今修为上来了,胆子也大了,熟门熟路地抱出几坛酒,两人上了朗月峰最顶端的解酒亭。
这里名唤解酒亭,实则他们每次偷偷喝酒都是在这里。
解酒亭在整个青莲剑派的最高处,两个人没有老实在亭中带着,而是坐在了亭子的顶上。
今日孤月无星,在解酒亭,仿佛伸手就能碰到月亮。
一连好几口辛辣的烈酒下肚,身子顿时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