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非白道:“据我所知,以往的每一个天命者,都并非南境的神子,而是在神子竞选中失败的人。他们同样有着极高的血脉浓度,在成为弃子后,难逃被送去献祭的命运。”
他靠在书架上,深深皱眉:“我曾经尝试过很多次,去联系他们,阻止他们,试图激起他们的反抗之心。按理说,任何人在临死前,都会生出自救之心,这是人的本能,但他们却半点想要反抗的意图都没有,心甘情愿赴死。
那时我就觉得,南境确实是个有些奇怪的地方。”
祁念一便问道:“这几日我在城内,试探着问了下百姓对于南境之外那些地方的看法,他们似乎显得非常忌惮,像是担心南境的血脉之力外露。”
非白按了按眉心,头疼道:“这就是南境最见鬼的地方。他们自恃神之后裔,不愿和外界的人们交流,因为一旦通婚,神之血脉就会传给后人,随之父母的血脉之力就会淡化。
境外人无法进入南境,是因为南境被千秋岁的领域护佑,外人不得擅闯。但南境人不得而出,却是他们自己发自内心的不愿意出来。”
祁念一低笑几声:“这不是正好便宜我吗。”
自愿封闭在境内的南境人,对外界没有任何的了解。
哪怕她如今在修真界已经算得上小有声望的人物,但南境人同样也不知晓,这极大地方便了她在南境行走。
“真要用这血脉激活秘法?”非白有些担忧。
祁念一看着手中的玉玦,肯定地点头:“我能感觉到,这秘法对我没有伤害。相反,如果能激活成功,对我应该有极大的助力。”
“我近日将上官熙找来的南境此处所有血脉激活秘法都研究了一遍,虽然路数不同,但本质并无大异,只是秘法中记载的几种药物的纯度和引灵之人的修为才是激活血脉品质的关键。”
非白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样子,无奈道:“你怎么总爱拿自己去冒险。”
祁念一两指夹着玉玦对他晃了晃,自信道:“当你对一件事足够有把握的时候,就称不上是冒险了,最多……只是跟自己打了个小小的赌而已。”
“赌赢了,那我自然收获丰盛。赌输了嘛,我也有收场和翻盘的信心。”
祁念一冲他挑挑眉:“我输得起。”
非白怔愣地看着她,就像心里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似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他仓促偏过头,垂下眼睫,遮住了视线,掩饰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心跳的漏拍。
只是忽然又非常庆幸,还好这一次遇到的是她。
“激活血脉还是回沧寰吧,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人为你护法,还有你大师兄在旁,比较安全。”非白说。
祁念一摇头:“不,就在南境。”
她指着天空道:“我能感觉到,白泽的气息萦绕在南境的各个地方,无时无刻都在影响着我。”
“或许南境人不愿出去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只有在南境,这些血脉者修炼的速度和效率才会这么高,白泽的气息能让他们更好的锤炼自己的血脉之力。”
她坚定道:“必须要在南境激活血脉,才能发挥出我这身血脉之力最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