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吱呀!”
许灵韵进来了,这段时间她除了唱戏,剩余时间也拿出了大半放在了培训新人上,可以说相当累了。
不过少了经营方面操的心,其实比起以前还是要轻松一些的,加上吃的好睡得好,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容貌比起之前也似乎更艳丽了几分,经常会被听戏的客人表达爱慕之情,不过都被她婉拒了,有赵昊这个背景在,别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只不过这些天的许灵韵,眉宇间的确多了一分忧色,整个人的气场好像都低沉了一些。
“赵班主,你找我?”
“嗯,坐!”
赵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到许灵韵坐定,才笑着问道:“许班主近些日子,可是遇见了什么事?”
许灵韵有些犹豫,咬了咬嘴唇,却是最终说道:“也没有什么……”
赵昊笑了笑:“你我虽然以‘班主’相称,从茶楼看也算合伙做生意,但若不是志趣相投惺惺相惜,清越班断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灵韵姐大可抛开这些俗物,跟我讲一讲心事。”
许灵韵微微有些感动,但一时间又不太知道怎么开口。
赵昊试探地问道:“是齐国的事情?”
许灵韵愣了一下,不由赞叹道:“公子果然聪慧,竟然此事都能猜得出来!”
赵昊笑了笑:“算算时间,你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开始发愁的。”
许灵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信封上是宁婉梨的笔迹。
她将信件推到了赵昊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昔日落魄时,袁家小姐对我也有收留之恩,如今袁家被灭门,婉梨也陷入朝堂争斗之旋涡,齐国百姓外有强敌凌虐,内有门阀欺侮。
我虽是一介伶人,势单力孤,修为浅薄。昔日落魄之际,也曾自以为乱世浮萍,丝毫奈何不得家国大势。但与赵公子相识之后,却也意识到了诗词戏文并非无力,公子之诗词能使荒国百姓挺直脊梁,《女驸马》之后,京都女子也精神振奋,不少居家的妇人都入了织坊做工贴补家用。
我就在想,若真是有心,伶人未必不能为家国尽一些绵薄之力,哪怕未曾提起刀剑上阵杀敌,只唤醒一些麻木混沌的人都是好的,齐国百姓并非骨子里就软弱。”
在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赵昊便把宁婉梨的信件看完了。
这封信,说到底其实只是一封友人之间倾诉的信件,从头到尾都未曾要求许灵韵什么。
但若是站在许灵韵的角度上来看,信上的内容实在触目惊心。
袁家的产业,现在虽然还在主战派的手中,但生意却在遭受各方面的碾压,本来好评如潮的云雾茶,忽然出现了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招致骂声一片,然后以前有利益相关的商号纷纷撇清关系,几天之内订单被退回来了近一半。
再是打仗方面,魏军在西陇关被老爷子教训后,西陇驻军当场就老实了,没有任何反攻的念头,反倒是调转枪头,趁着荒国受到异族的骚扰,调了十几万军队准备赶往齐魏边境。
大战在即,纳贡派第一时间想的就是纳贡止戈,并且在朝堂上就有几家提出,愿意以丝绸、瓷器之类的东西,把魏国人打发走,宁婉梨心中愤怒,当即在朝堂之上发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