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绥远急冲冲赶到太和殿时,百官噤声,唯有珺亲王正与皇帝据理力争。
“陛下,此战不可,那羿王此时定然是被惹怒了,依他惯来的作风,若不犯他,自可相安无事,若你犯他一寸,他必然要百倍讨回!何况我们已然数次对他挑衅,若你此时亲征,只怕性命难保!何不让大军休养生息,他日再伺机而动?”
珺亲王言语切切,龙座上的皇帝却气得面目狰狞,“混账!朕戎马一生,岂是景羿那小子能匹敌的?若不再战,难不成要让那羿王打到皇城灭了我北疆?你身为一国亲王,怎可与无知妇孺般怯懦无勇!”
“这并非怯懦,陛下可知,战火一起,百姓遭难!臣弟此前便已然劝过你,莫要主动挑起战事,百姓的福祉才是重中之重!可您偏要一意孤行,如今那羿王势如破竹有备而来,这战再打下去已是于事无补!何不主动求和,平息战火才要紧!”
不得不说,珺亲王与北疆皇明明一母同胞,可气度远见方面,珺亲王却是稳稳压了北疆皇一头。
能清楚看清目前的严峻形势,不好战,以百姓为首,期盼安宁,亦能屈能伸,这与绥远不谋而合。
而北疆皇,成天想的无非就两件事:(一)谁要篡位(二)霸业统一
一心只有皇位和杀戮,他是如何登上这帝位的,绥远表示不理解。
眼看两人还在为战或不战争得面红耳赤,绥远终是无奈走了过去。
“珺王叔说的不错,眼下平息战火才最要紧。”
这原就是老早能预料到的结果,他偏偏要等到难以挽回的时候再来想辙,事到如今了,他还想着御驾亲征!
若是能胜过景羿,他倒也佩服他的果敢,可关键是,他明里暗里已经对南阳发动了几轮战事了,次次败北,回回都是栽倒在景羿手里,从一开始的宁风吟在盛华园大闹展皇寿辰,到北部边境屡次进犯,哪一次讨着便宜了?
如今战火已经燃起,火烧屁股了,他还想着御驾亲征力挽狂澜,一国皇帝就这么草率的要自己带兵出征,但凡他在战场有个不测,朝堂之上又该是一阵风起云涌了!
绥远越想越替北疆民众悲哀,摊上这么个好战的皇帝,注定没有安稳日子可过。
“父皇,停战吧,已然失了两座城池了,再打下去,只会劳民伤财。”
北疆皇此时尚在气头上,一见绥远又是来劝和,他顿时一阵暴怒,“无知小儿,你懂什么战事!那姓景的已经打到家门口了,朕不亲征,难道要不战而降!羿王犯我疆土,朕岂能饶他!”
一听这个绥远更是嗤之以鼻,本就是他自作孽,这会儿还愤慨上了。
“若不是您执意多次挑起战争,那景羿怎会进犯北疆!许你打别人的主意,却不许他反攻自卫,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说到底这事便是我们的错!是你,先犯了南阳的疆土,这才让如今北疆两城的百姓糟了灾!若你此时还想着你那霸业不顾百姓疾苦,只怕不用等那羿王来打,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将你淹了!”
这话说的义愤填膺,北疆皇脸色凝重怒视他,胸口已然被气得起伏不定,“你敢诅咒朕?!逆子住口!”
原本想着好言相劝,兴许能让他回头,可偏偏这狗皇帝脑子一根筋,被他这么一刺激,绥远也忘了此时是在太和殿,当着众臣的面毫不留情将北疆皇怼得脸黑,这是他自己也没预料到的。
然,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这便是他心中所想,他爱听不听。
“父皇,儿臣一时嘴快失了分寸,是我的不是,可我所说句句发自腓腹,父皇还是三思而后行,莫要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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