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微微迟疑,苦笑着反问,“汤和,你知道这是给谁的吗?”
“知道!”汤和顿了顿,又补充道:“李相放心,大明还没有处死国公的前例!”
李善长愣住了,沉吟片刻,终于长叹一声,“既然如此,这封信也就不必送了……汤和,你是个难得的厚道人啊!”
李善长说完之后,就转身往卧房而去,随后吩咐道:“紧闭门户,我谁也不见,静候上位圣旨!”
徐达和汤和,拿着李善长的请辞奏疏,出了李相府邸,徐达微微叹口气,“这份奏疏,要立刻送去北平……李相公一刻不离应天,有些人一刻不会罢休啊!”
汤和顿了顿,其实他和徐达都心知肚明,老李要是识相,不等朱元璋旨意,直接回乡,最是干脆利落。
对谁都好。
奈何老李还有怨气,不甘心就这么罢相,所以他还想挣扎一下……倒不是说还能扭转乾坤,只是单纯的肚子里有气,心有不甘,还要挣扎那么一下子。
毕竟老李把权力看得很重很重,这点和张希孟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不过时间拖延,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让徐达很是忧心。
汤和思量少许,冷笑道:“在上位那里,李相公到底是不一样的,至于其他人,我就不好说了。让他们闹吧!把这些宵小都赶出去,才能重整朝堂。咱们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耽误不得时间。”
徐达也终于颔首,反正有他们坐镇,就算有些小乱,也不会怎么样。
就在李善长上书请辞的第三天,果然就有人开炮轰击,弹劾李善长,恋栈不去。
随后又有人弹劾李善长之子,说他贪墨无算。
到了第五天,更有人煞有介事,说李善长的老宅,建在了龙脉上面,贵不可言……
这一下子,烽火雷电,全都朝着李善长招呼。
大有将李相公碎尸万段的架势。
朱标沉着脸,心情谈不上多好。
他想的只是驱逐李善长,道理就像汤和讲的那样,李善长这家伙做事小心,你要非说他有什么罪证,真的有点过了。
但是没有罪证,不代表李善长就没有问题。
他最大的问题,就是老李不适合现在的朝局了。
以朱标为例,他就是张希孟的门徒。
这些年来,又有多少张学门下,进入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