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人——燕南飞!
燕南飞居然也在这里。
他腰间仍然别着如血鲜红的蔷薇剑,脸色很不好看地对着顾闲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道:“想不到顾道人你还是来到了这里。”
顾闲道:“哈哈,多亏你的属下们都承让了不少。”
燕南飞道:“幸好这一关的人绝不会再让你了。”
他看向俞琴。
俞琴满头白发,双手已轻轻按在了琴弦上,酝酿着感情,随时都准备弹。
傅红雪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在此处?”
燕南飞露出挑衅的目光,道:“因为俞琴先生的琴声并不为俗人而启,只会为我一人而弹。”
“那想来这样的琴再高明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顾闲看向那架琴,琴身已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似已有上千载的历史。琴尾处微有焦黑,好像是被烧过一般。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名琴‘焦尾’?”
俞琴正色道:“正是焦尾。此琴有五不弹:疾风甚雨不弹,尘市不弹,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不衣冠不弹。”
他果然坐下,正好衣冠,将琴放稳,拨动了第一根琴弦。
铛!
如空旷的幽谷中混杂着清晨的雾霭同时飘来,一下子就将人带入了一种玄之莫名的境界。
或者说将顾闲带入了另一番境地。
这样的体验,顾闲曾有过两次,一次是在瀑布下聆听时,一次是在无名山下听的一首。
现在他又有了这样的感受。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首曲子几乎要让他忘却了凡尘俗世的一切,只是在空灵的心境中飘荡晃动。
杀人?
——为什么要杀人?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杀人这种事?
我怎么会杀人呢,世界太乱,太血腥,不如一死了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