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管事自然是不愿敖泽远出,说大王和大公子很快就会回来了,二公子又何必劳神去寻。
敖泽说自己只是去看看,过几天便回来,让龟管事不要担心,况且敖泽以前也同父王一起去过东海,也算是故地重游,不会有事的。
龟管事无奈,只好叮嘱敖泽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要招惹是非,不管有没有找到大王和大公子,都要快去快回。
敖泽连连点点头,然后便弄了一条小船,载着青牛和海棠木灵顺流而下。小船虽然轻巧,但是速度极快,没多久便望不见君山。
青牛和海棠木灵在君山呆了两天,每天无拘无束,竟然将君山上的生灵给招惹了一遍。不是捉鱼便是打鸟,弄得君山上乱糟糟的一团。看到敖泽带着青牛离去,都是一阵欢呼,弄得青牛脸上无光,对敖泽说,一定是那猪婆龙说了他的坏话,欺负生人。
敖泽自然不信,问道:“猪婆龙说你什么了?我看你在山上东奔西跑的,欢快得很哩。”
青牛道:“我怎么知道那猪婆龙说了什么,总之在山上时,都不愿跟我和海棠一起玩,我喝口水,有鱼会把周围的水搅浑,吃口草,又有鸟儿在头上拉屎,我太难过了。”
敖泽道:“你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会跟你们捣乱?就我所知道的,有好几只鹳子的毛都被你们给拔光了。”
青牛连忙摇摇头,道:“那些都是海棠做的,我只是下水逮了几条鱼,最多也就是摔他们一下罢了。”
海棠木灵拍了一下青牛的脑袋,道:“还不是你觉着那些鹳子呱呱乱叫,让我悄悄潜过去捉鸟的?!谁又知道他们的羽毛一抓就掉一大把的,真心不能怪我的。”
敖泽暗暗叹息,心想,这两个家伙什么时间这么能惹事了,以前倒是没有发现……
就这么行了两天,这天天将黑的时候,敖泽停船靠岸,看到不远处的一座小屋有着亮光,便走了过了,准备借宿一晚。到了近处,才发现那小屋是座小庙,甚是破败简陋,屋内点着一盏油灯,灯火如豆摇摇晃晃将欲熄灭的样子。屋内灰尘厚厚的一层,好像许久没有打扫的样子。神案后面的角落里有一张木板床,上面铺着一层稻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正躺在上面呼呼大睡。敖泽看到屋内有人,便向那老者喊了一声。
老者听到喊声,忙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敖泽,过了半晌,沉声问道:“何事?”
敖泽道:“天色将晚,想在贵处借宿一晚,不知老伯能行个方便不?”
老者道:“我是这里的庙祝,只要公子不嫌这里简陋,在这里借宿一晚也是无妨的,只是这香火钱……”
敖泽听了,怔怔地看着庙祝,心中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放在香案上,道:“老伯你看这些够吗?”
庙祝连忙从木板床上爬起来,一把抓起香案上的碎银子,也不嫌脏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然后摸着要出的牙印,满脸堆笑,向敖泽道:“公子请自便。”说完便喜滋滋地又回到木板床睡觉去了。
敖泽撇撇嘴,向庙内看了一圈,也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心想,还是先早些吃得吧。来到江边,捉了两尾大鱼,洗剥干净后,又去捡了一些干柴,便在破庙外烤了起来,不一会儿便香气四溢。在这冬日寒夜,还有比吃一口热乎的饭食更让人怯意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