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三个字像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声音哑到极致,眼眶骤然泛红,里头蓄起晶莹的液体。
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如同秋风中的残叶,摇摇欲坠。
温贤宁想要伸手抱抱她,但手伸到一半,却又僵住了。
五指一点一点收拢,动作机械般缓慢,仿佛攥紧的不是那只手,而是自己的那颗心。
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心如刀割的感觉。
哪怕是当年顾明珠拒绝了他,又从南城离开,他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岑也此时此刻的姿态是拒绝外界一切的,他明明就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但岑也不想扑到他的怀里。
温贤宁盯着她头上的纱布,有一块地方已经被血迹染红。
刚才医生缝针的时候,他就站在边上,每一针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不知道岑也有多疼,但他很疼,比岑也更疼,那些针仿佛是从他的心上穿过去,又穿回来。
后面岑也哭了,但哭过一阵之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温贤宁等她睡熟了,才从病房里走出来。
许修和陆言遇都靠在外面的墙上,一看到他,两人立马站直。
温贤宁也不说话,只往走廊尽头的窗户走去。
走到那之后,他站定,微微偏头,却又不是看他们,只嗓音低沉地问:“有烟吗?”
刚才他从公司赶过来,走得急,烟放在了桌上没带着。
许修闻言连忙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给他递了过去。
温贤宁伸手接过,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然后点燃。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显得特别优雅,还带着几分贵气。
但陆言遇总觉得,他手里那把打火机,下一秒就有可能变成夺命凶器,直接砸中自己的脑袋。
然后,他本能的往许修身后躲了躲。
许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