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遇看了病房一眼,又抓了抓头发,问她:“二嫂怎么样了?”
“生命危险肯定没有,但是这精神上……就不好说了。”
舒年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跟顾明月的关系,只感谢刚才他们救了自己和岑也,所以说话还挺客气的,“你们也不用守着了,都先回去休息吧,她有老公守着,应该用不上我们。”
许修和陆言遇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对舒年讪讪笑了下。
舒年赶着回去给岑也拿换洗的衣服,所以也没有跟他们过多交流,挥了挥手就先走了。
……
病房里,岑也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单。
温贤宁站在床边,欲言又止。
大概是舒年走了10分钟左右,岑也才抬起头来,看着他,温温淡淡的说:“你忙的话,也先走吧。”
“岑也,你现在怪我吗?”
“不怪啊。”岑也摇摇头,飞快地回答,“我没有怪你,这件事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她其实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温贤宁,因为整件事,都是由于她的执念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的。
温父、温母、岑岩东还有自己,都不无辜。
整个局里,只有温贤宁是无辜的。
他从不曾做错什么,对付岑岩东,都是为了自己和他的父母。
岑也说:“我真的没有怪你,刚刚医生不是说了吗,我没事了,只要好好休息就行,我不会乱跑的,你不用担心我。”
她越是这样说,温贤宁的心里就越是如同蚁噬,“我希望你能怪我,岑也,你也应该怪我。”
岑也听完居然笑了,“你真的好奇怪啊,上次说喜欢我发火,这次又说希望我怪你,我都怀疑你有自虐倾向了。”
她表现得很轻松,好像被砸了一花瓶,又被缝了十几针的人不是她。
可她的内心明明是害怕的。
尤其刚才两人对视的时候,她的眼神闪烁且犹疑。
温贤宁在床沿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就那样盯着她,一直盯着。
岑也一开始是不跟他对视,后面慢慢抓紧了床单,到最后,她的情绪终于被彻底看穿。
她害怕,她想哭,但对着温贤宁,她觉得自己连哭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