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下,陈则南就扫了他一眼,明显带着埋怨。
他那一句‘经常从阿南嘴里听到你的名字’,岑也听了,可能会不高兴。
岑也没有不高兴,反倒是落落大方地接了话:“我跟则南之前是同事,严格说起来,他都算得上是我的师傅了,经常提起我,估计是在吐槽我太笨。”
对面两个男人都不是傻子,陈则南本来就知道她在跟自己避嫌,现在陈战听了她这话,也反应过来了。
随后,陈战便不再说这些会让气氛尴尬的话题,只说上次的车祸。
“你那时候反应比较大,我去看过你一次,本来想从你那里问一点有用的信息,但最后是被你用枕头砸出来的。”
“啊?那次就是你啊。”岑也顿时很不好意思,连忙道了歉:“对不起啊,我那时候……”
“没事。”陈战给了个‘我理解’的眼神。
那时候岑也因为车祸受刺激太大,神志都变得有些不清楚。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回去只会又一直吃药,听说过了半年左右,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只是那次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开车了。
但刚才听陈则南说,她好像又敢开车了。
陈战对于这一点还蛮好奇的,问她:“你是怎么克服心理障碍的?”
“我也不知道。”岑也往后靠了靠,又微微蹙眉,回想了一下之前温贤宁非要逼她开车的场景。
可能是因为那车不是她自己的,觉得撞了就撞了吧,也不用她心疼。
又或者是因为被逼迫的,气愤冲淡了恐惧,所以没那么害怕了。
岑也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但就是那么突然地重新敢开车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则南突然跟我说,上次的车祸有可能不是意外?”
陈战:“其实之前我就怀疑不是意外,但因为没有实际的证据,我也不敢乱说,所以一直憋着。”
“那……”
“肇事司机前两天查出来得了癌症,没多少日子了,他自己说良心发现,所以才把内情告诉了我。”
岑也没有插话,只专注地看着他,意思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陈战却没有立刻说,看了看她,又微微侧头看了看陈则南,后者点头之后,他才重新开口:“肇事司机跟我说,他是收了别人的钱故意撞你的。”
故意、撞你。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佛带了魔咒一般,立刻就将岑也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