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说人坏话, 似乎不太好吧。”
医生微笑着说,从镜片射出的目光却极冷。
他手里端着一杯水,没有丝毫情绪地扫了陆知一眼,动作熟练地将兰酩揽进怀里, 兰酩也没有反抗, 这样的情形已经发生很多遍了。
白发美人像没骨头一样窝在医生的怀里,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就着医生伸出的手用舌尖卷走药片, 皱了下眉,“苦。”
一颗薄荷糖立刻塞进了他的嘴里, 清甜冰凉的滋味顿时驱散了口中的药味。
“你在给他吃安定片?”陆知眼尖地看到医生手里的药。
“是我自己要谢医生给我找的, 你说谢医生做什么?”兰酩皱着眉打断陆知的质问, 他窝到医生的怀里,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的泪珠让陆知心里轻颤,陆知记得兰酩指尖的味道。
瞥了眼仍杵在面前的陆知,兰酩不耐起来,睡眠质量不佳让他的心情也变得差了。
“好了, 陆秘书,话你带到了,可以滚了吧。”兰酩不客气地驱赶。
陆知深深看了眼兰酩以及抱着兰酩微笑的黑发医生,转身离开。
咔――
陆知离开时, 依稀听到兰酩在喊谢医生。
“谢医生,抱我睡觉。”
又乖又软, 像蜜一样。
陆知垂下眼眸, 合上了门。
医生看着弱不禁风, 但力气极大, 抱着兰酩毫不费力。兰酩枕在他的臂弯里,闭着眼睛。
砰――
一个阴影经过窗户,拨落了阳台上的花盆,发出闷闷的响声。
兰酩的身体轻轻一颤,往医生怀里缩了缩,小声说:“它……来了……我又听到了。”
自那天之后,兰酩就一直被它缠着,只有在医生身边,兰酩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
“它……在往上爬……”
医生转头看向窗户,浅色的窗帘多了一只手的形状,然后多了一张脸,往屋内窥探着,但因为忌讳着什么,不敢进来。
“它是不是……要进来了?”
温热的手盖住了兰酩的双眼,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不会的,睡吧,睡着了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