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看……”
兰酩拨开颈间的白发,红色的伤痕如一朵朵红梅绽放在雪间,凄艳刺眼。
“这是你阿爸昨晚留下的。”
幽幽的馥郁芳香像小蛇一样从兰酩的发间游出,随着兰酩压抑的带着仇恨的呢喃,缠绕在北山的心头,啃噬他的心脏。
兰酩凄哀一笑,“算了,和你说有什么用,滚吧。”
北山像石头一样站在床头,
左手的血嘀嗒嘀嗒地流着,他也没感觉,面无表情地垂着头,好像庙里阴沉的神像。
“你在挑拨我。”北山喉间挤出这么一句话。
他猛地抬起头,盯着兰酩,这个容貌惊人的青年就像神话里的金苹果,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话都不必多说,纷争和仇杀就如影随形地跟来。
“对。”兰酩抬起下巴,高高在上的模样,但从那双被浓密睫毛包裹的凤眼中大颗大颗滚落的泪珠却说明了他的弱势,他睁大眼睛,瞪着北山,绝望凶恶地说:“我就在挑拨你!”
北山喉头滚了滚,高大的身躯在兰酩面前莫名矮了半截。
“咚咚咚!”
房门忽然被敲响。
兰酩露出惊慌的神色,昨晚就是在房门被敲响后,恶鬼抓住了他。
“是北先生家吗?”
是个陌生的声音。
北山走出去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人,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看到北山,先是一愣,随即热情地开口,“啊,是北先生。我差点儿没认出您。喏,这是您昨晚定的婚纱,我给您送过来了,您打开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收一下吧。”
“什么婚纱?”
听到声音的兰酩披着睡袍赤脚从卧室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