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走下床榻,微微皱眉:“什么失忆?咱们去外面说话。”
他极其自然地走到沈纤纤身边,执了她的手,与其十指相扣,轻声问:“王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纤纤心里蓦的一酸。
上次两人这个姿势,还是去年在上苑,他恢复记忆的前一夜。
那时他们在月光下漫无目的地散步。
她垂着浓密的睫毛,也不挣扎,任他拉着就往外走。
其余众人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出得医馆,沈纤纤才理了理心情,开口问:“九郎,你真不记得了?”
她总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
萧晟双眸微阖,认真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在猎场看见老四惊马,后来的事就想不起来了。”
停顿一下,他就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没关系,你告诉我也是一样的。再不行,回头多查一下,总会知道的。”
这般自然而然的亲近信赖,让沈纤纤心内酸涩更浓。
久违了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眼眶涩涩的,声音不自觉便软了下来:“九郎,你头疼不疼?”
这是两人重逢以来,她第一次用这样娇软的语气和他话说,说的还是亲近关切的话语。
没有疏离,没有抵触。
“不疼。”晋王心里满足而又酸涩。他伸手摸了一下后脑,摇了摇头,故意问道,“我头受伤了吗?”
他原本计划与她好好谈一谈,解释清楚。事到临头,终是记得她出走前留下的那封信。
她认为他们情况特殊,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她只把十九岁的他当作是丈夫。
尽管猜到这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恢复记忆后行事不当,可他内心深处免不了担心她真是这样想的。
若她执意将他视作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那他恐怕怎样解释,都无济于事。
因此,当那个姓刘的镖师木棍打来时,他灵光一闪,决定顺势利用起来。
先假扮十九岁的自己,打消她的抵触情绪,再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