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心头一跳, 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那天在长公主寿宴上,你当众给我写的情诗,满堂宾客都在场啊。而且还是四皇子帮你念的呢。”
萧晟的脸色瞬间精彩纷呈。
满堂宾客、四皇子帮忙念……
他心内满满的不可置信。
原本以为二十三岁的自己对女人不过是宠一些、纵一些, 没想到半点颜面都不顾了, 竟能做出当众给女子写情诗的事情。
亏他还一直以为情诗这件事隐藏得好, 每晚亲自交到王妃手上,从不假手于旁人,没人知道呢。
原来已经闹得人人皆知了么?
沈纤纤斜睨他脸上神色, 小声问:“怎么了?”
萧晟艰难地动了动喉结, 声音沙哑, 犹带着一丝侥幸心理问:“本王当众写的是哪首情诗?”
顾忌旁人在侧, 他二十三岁时, 就算再胡闹,也应该有所收敛吧。
生平收到的第一首情诗, 虽是前人所作,虽然事出有因,但沈纤纤仍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我弹奏了一首筝曲,你就赠了我一首《平生愿》。”她清了清嗓子, “平生愿,愿作乐中筝。得近玉人纤手子, 砑罗裙上放娇声, 便死也为荣。”
短短一首小词,沈纤纤念得抑扬顿挫, 感情真挚。
而晋王心底却是死潭一般的寂静:“便死也为荣……”
这样香艳的诗, 夫妻闺房内诵读都嫌轻浮。他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写就, 还由一个七岁、啊不、十一岁的孩子念出来。
浓浓的羞耻感袭来, 萧晟双唇紧抿, 好一会儿才认命般接受这一事实。
算了,没祸国殃民,没违背法度。只是沉迷美色不争气而已,他不应该对二十三岁的他要求太高的。
王妃不知道他内心正在经受怎样的煎熬与挣扎,还好奇地问:“对了,今天的情诗,你还没给我呢。是要今晚宫宴回来后再给吗?”
自他醒来之后,每日一首,她的小木匣都有一沓了呢。
萧晟深吸一口气,来平复情绪:“本王有些事要去书房一趟,王妃自便,我们酉时出发。”
“那好吧。”
直到躲进书房,晋王都还觉得手心阵阵发凉。
先前那沓情诗,只截止到八月十五。而且八月十五那一首,还在他刚发现时,因为震惊,而被撕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