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校园,辩论赛前夕。
作为一个卷王,白岐玉的生活表排的极满:WTO志愿者、证券模拟赛、辩论赛,外联部,仪仗队……他甚至还见缝插针的加塞了考研复习。
生活卷的满满当当,收获之余,也不免累积了许多负面情绪。
即使白岐玉自诩理智,也无法控制这些负面情绪到达一个极点后爆发——张一贺突然人间蒸发了。
而且是百忙之中,白岐玉抽出空闲为张一贺庆祝生日的时候。
没去上课、手机联系不上,同学老师谁都不清楚他的行踪。
白岐玉无法抑制的去做坏的猜测:外出遇害了?车祸?还是突发疾病,或者想都不敢想的恶性事件?
巨大的恐惧淹没了白岐玉的心头,他发疯一般冲出校门,寻找张一贺可能去的地方。
图书馆、学生会办公室、导员办公室……
教学楼,实验室,甚至校门口小吃街的每家店,一公里外的商场……
没有,全都没有。
理智回笼时,白岐玉已经衣衫不整的站在夜晚的枫叶大道上了。
稀稀散散的路过学生,朝他投来诧异的视线,然后隐晦的收回。
他怔愣的看向枫树下绰约的路灯,突然,德占时期的老式钟楼开始奏鸣,竟然已经十点了。
不只是迟到,辩论赛都结束了。
手机在口袋中震动,他掏出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还有辩论队各个成员的短信。手机没设置成静音,白岐玉愣是一个都没听见。
他的脚后知后觉的疼起来,今儿为了辩论赛,白岐玉的一身行头儿光鲜夺目,包括手工高定的西装、皮鞋,还有精心卷烫的发型。
然而现在无论是西装还是发型都乱的像个疯子,不能用来跑步的皮鞋磨得脚生疼,一道道褶子报废的不成样子。
他勉强的提着脚,走到街边马路牙子上,也不顾什么干净和脏了,直接瘫倒在地。
风卷起他凌乱的发丝,吹得脸很凉,他抬手,摸到一手的水。
“张一贺……你他妈去哪儿了……操!”
脚也痛,心也痛,恐惧与焦虑压迫着他,他的胃开始一阵一阵的绞痛,一天没吃东西,却止不住的想吐、冒酸水。
他忍不住大哭起来。哭自己傻逼,哭巨大的未知感。
张一贺能去哪儿呢,应该没事吧?为什么不通知他一声呢?十点了,张一贺平时应该到宿舍了,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