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事实就是,你除了做噩梦,没有受到真实的迫害对吧?我个人建议你去看临床心理科,找个正规一点的三甲医院。”
孔寒结巴了。
许久,他憋红了脸,纸巾攥成了一个团儿:“大师,我不是精神疾病!我,我做了体检的,说我一切正常!大师,您相信我,是不是单纯做梦我还感觉不出来吗!”
他越说越激动,肥硕的身体几乎要越过茶几,扑到厉涛歌面前的矮几上来,裴世钟不得已上前按住他,门口守着的弟马们也纷纷过来拉人。
“没事儿。”厉涛歌止住他们,沉声说,“你现在知道被人敷衍的感受了?你如果想寻求帮助,就说实话。”
孔寒挣扎的动作停住了。
“公鸡是驱邪的。而那么多只公鸡打鸣都无法撼动的噩梦,我不相信会因为你说的什么供奉邪\教、什么吃蛇会导致。你身上也没有鬼魂缠身的征兆。你如果继续隐瞒,那我也只能说无计可施。”
涨红的脸,渐渐发白了。
猛地,孔寒坐回了沙发上,像一个已知死期的漏气气球,瘫了下来。
“我说,我真的都说……”
他说,他隐约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只是不敢想。
“您有印象吗,2022年下半年,城中村连带周围一片老城区,包括老国土局宿舍,悉数列入了拆迁计划。”
厉涛歌知道这事儿,城中村拆迁,正好是他刚接替罗太奶上位的几年。当时,源京堂暂时迁移到了天柱区,与秦观河的天柱堂挤在一起。托这个福,他从天柱堂的弟马师傅那儿学到了不少东西。
“您应该对这个新闻有印象,老国土局宿舍在拆迁到一半的时候,坍塌了。官方给的说法是地质问题,说是牵扯到了泰山山脉下的一条暗涧过道,土质酥软。然后以保护自然水脉的理由,停止了开发。”
那片地到现在都被围着,一片荒芜。
就听到背后响起一个女声:“我有印象,挖出来的那个‘墓群’是吧?”
是厉溪鸣进来了。
她不再年轻了,可岁月也似乎未曾苛待她,照样是飒丽英气的模样,只在眼尾留下了韵味的刻痕。她上午的全套法袍法器还没卸下,端的是威仪逼人。
孔寒见到她,赶紧恭敬的打招呼:“厉仙姑,您好您好。”
厉溪鸣冲他拱了拱手,大步过来,在厉涛歌耳边低语:“……去年进香888万被我们挡出去的老总又来了,提着一箱子金条,他妈的至少十公斤。我说不动他,你赶紧去拦一下……”
厉涛歌叹气:“这人……行,我去看一下。孔先生你先坐着,我去去就回。”
孔寒见厉涛歌要走,吓得声音都变了:“大师你不能不管我啊!我说,我都说!您别走!”
厉涛歌安慰他:“你冷静一点,我只是处理事情,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