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爱你。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张一贺露出了十分可爱的表情。
像是亲眼目睹了陨石降落,极其稀有而概率极低的事件,那种不可思议、惊讶到死人脸的肌肉失调的神情,很诡异,很吓人,可白岐玉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竟然觉得很可爱。
他忍不住幻想,如果这家伙是本体,是不是所有“小”爪爪都在炸毛呢?
“你这是什么表情?”
张一贺卡顿的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不敢相信?”
张一贺点头。
“我之前……我是说太岁它,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
张一贺没有动。但白岐玉知道,就是这样了。
他不是太岁,但太岁曾经是他,所以他了解自己。
为什么努力响应信徒,是害怕不应验就会被忘记;为什么对祂那么态度恶劣,是害怕得到了爱后,祂就会离开。
他们的性格是一样的。
但不同之处是,太岁没经历过25年的人间生活,不知道世界上就是有无缘无故的爱。
咖啡馆的侍者会劝慰痛苦的顾客不要自杀;小云儿会因为好吃的包子救无亲无故的人;初中生和小鱼人会给素味平生的人珍爱的东西。
这个世界是好的,大部分人和小部分神都是好的,可以相信这个世界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与善。
也可以相信祂就是不顾一切的,超脱生理本能与生殖隔离的去爱他。
“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白岐玉不知何时已经泪落满面,却仍旧笑意盈盈,“不要再默默的,卑微的付出了。偶尔,我是说再多一点,也去讨一些回报吧。”
暴雨烦躁而自暴自弃的砸着窗户,老式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整个世界,整片凝固的空气,都回荡着即将崩溃的尖啸声。
梦要醒了。
白岐玉紧紧抓住僵硬的张一贺的手,说:“虽然我还没有过去的记忆,也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了,但是……人的性格是不会变的,喜欢《麦克白》的,挑食的,洁癖的太岁,还有我,真的都是爱你的……”
抛却记忆,抛却身份与神体,但我从未变过。
“啪”——
梦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