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白岐玉随口一提:“你找的什么快递?挺负责的,能给你扛到楼下。”
张一贺顿了顿:“就一般快递,加了点钱。”
二人在单元口分别,看着张一贺的背影消失在中单元,白岐玉才抬起脚步上楼。
抬手按下客厅灯的开关,灯却没亮。
他摸索着墙,找到客厅西侧的开关,昏黄的圆灯才不情不愿的亮起。
老式电线有个毛病,如果关灯时用了东侧的开关,就必须再用东侧开关开;西侧同理。
而他记性不好,总是记不住关的哪一侧的灯。
但……
那是一年前,傻乎乎刚搬来时的自己了。
白岐玉调出手机备忘录,在【客厅灯】记录表中,找到了上一次的关灯记录。
是西。
他松了一口气,缓了缓神,烧了一壶开水。
老人都说热水压惊,在这儿住久了,他慢慢的戒掉了直喝矿泉水的习惯。
等水开时,门被敲响了。
这倒是稀奇事儿,一单元的住户不多,甚至说少的奇怪:五层楼只住了四户人家。
而且,由于平日作息时间不尽相同,别说聊天、串门了,一年到头都没见过几次面。
至于推销员,就更不可能了。
这小区是老国土局的旧家属院,千禧年后,国土局搬迁到市中心好地段儿的新楼,盖了新的家属院。混的好的住户早搬走了,旧房子卖的卖、租的租。
现在还住这的,要么是没钱搬迁的,要么是住出感情的老人,或者像白岐玉这样的“外来户”。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推销员的目标客户。
疑虑的档儿,门又被敲了几下,朗声道:“你好,有人在家吗?”
是个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标准普通话,没口音。
白岐玉从厨房拿了餐刀背在身后,贴在猫眼上朝外看。
透镜变形的成像外,昏黄的楼道灯下,是一个穿蓝衬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