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深度若是再插进去一分一毫,都有可能致命,但是若是如此能救悬颂,她也不在乎了。
正在此刻,她看到悬颂豁然睁开双眼,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再送进匕首。
转瞬间,她的周围被冰填满。
她看到自己的身体上皆是冰晶,她的身体无法动弹,她只能抬眼和同样在冰里的悬颂对视。
那一瞬,浑身的疼也变为了绵延而来的温柔。
能看到你安稳,就好。
你看,你我二人性格迥异,身份天差地别,现如今竟也成了夫妻。
你的霜与冰也能在我的心口缠|绵缱绻,我的烈焰也能燃尽你的冷漠成为你的心头炽。
你为我舍弃飞升舍弃妖丹,只为陪我留在人间。
我也可以为你挖出心头血,让你身体恢复从前。
你活着就好。
你还在就好。
*
“啊——”顾京墨躺在石床上痛呼出声,“好疼啊,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
听着她的假哭,悬颂站在一侧手中拿着字帖,重复询问之前的问题:“是我教你识字,还是南知因教你识字,她的态度应该会比我好一些。”
“你是不是嫌弃我不识字?你嫌弃的话最初就别娶我啊!”
“我若是在意这一点,我岂会这般波折只为与你成婚?我是见你养伤无聊,不如趁机学字,免得以后再出现什么误会。”
顾京墨开始强词夺理:“在修真界又不一定非得识字。”
“你应该感叹你我在修真界,若是在人界,你我二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顾京墨当即翻了一个身,气势丝毫不让地反驳:“若是在人界,我出生的时候你都死了一千九百多年了,除非我哪天穷疯了去刨你们家祖坟,不然我们是没有机会相见的。”
“你……”悬颂气得不行,将字帖丢在一边,“你怎得这般不听话?”
顾京墨躺在石床上,不情不愿地拿起字帖,指着上面的字说:“其实我认识,你看,这个字是不是念林?”
悬颂瞥了一眼,回答:“念称。”
“……”顾京墨拿起字帖仔细看了看,抱怨,“这个字写得不工整,都连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