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忙爬上前道:“娘娘切勿动怒,当心伤及皇嗣,陛下此举不过是与那楚熹虚与委蛇,在陛下心中,任凭谁也越不过娘娘。”
提及腹中孩子,惠娘到底忍住了这口气:“去,把吉春叫来,本宫有话要问。”
楚熹和周文帝在一起用膳,吉春不必时时在旁伺候,很快赶来惠娘宫中。
“娘娘……”
“那个楚熹到底什么路数,她怎敢独自面圣!”
“这,奴婢也说不准。”吉春低着头,小声道:“她性情着实古怪的很,时而平易近人,时而轻狂无礼,时而有些顽劣的孩子气,奴婢分不清真假。”
惠娘从一个青楼女子,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诩古往今来,无人能及,可楚熹,她不得不承认,楚熹是她唯一的对手。
未分胜负的对手。
“此女狡诈多端,心机深重,最擅伪装,待陛下向你问话,你务必要提醒陛下小心提防,绝不可被她蒙骗。”
“娘娘不必担忧,陛下只是顺势而为,离间那夫妻二人罢了。”
“人心难测。”惠娘扶着腰,悄声低喃道:“只怕假意生出真情……”
吉春听清了这句话:“娘娘以为,那薛进就不会怕吗,奴婢瞧着,他可是极为多疑的。”
吉春一向看人很准,如此言之凿凿,必不会有错。
惠娘眼底这才有了几分笑模样:“你再与本宫仔细说说这两日的事。”
皇城里的办事效率快到令人发指。
楚熹走到那“惠月阁”,抬头一看,上面的匾已经换成了望水阁:“哇,真不得了啊。”
“少城主便是惊讶,也该忍一忍才是,如此岂不显得自己很没见识。”
“什么话啊。”楚熹不甚愉快的皱起眉:“什么叫显得。”
周文帝嘴角很长时间没有落下去过了,脸都笑的有些僵痛:“少城主不愧为女中豪杰,果然坦率,远胜男子。”
“陛下和皇后不愧为夫妻,都愿意将我与男子相比,难道只有男子才配得上坦率豪爽这等赞赏?”
“这……女子还是性情温婉的居多。”
“那是陛下没去过江南。”
“江南的妇救会朕早有耳闻,薛军将士的衣物皆为妇救会所制,不仅造价低廉,质地也是极好的,前年冻灾,若非妇救会赶制的衣物足够御寒,帝军必定大获全胜。”
楚熹趴在阑干上,望着远处的小湖泊,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