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科研者,他没有办法与管理局的管理者对抗,没办法和民意对抗,科研求真他唯一能走的一条路。
但是现在这条路走不通了。
他束手无策了。
“小蕴,我帮不了所有人,我能守着的,只有你一个。”
裴蕴吸了吸鼻子,努力想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轻松些:“我知道啊。”
“小舅舅你看,我真是个泥菩萨,明明自己都倒腾不好,还见不得别人过得惨淡。”
“小蕴。”陆阙缓缓道:“在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可以不用心怀大义。”
他是曾经跌的头破血流,才换得来如今的轻描淡写:“这样,至少可以多一个人过得轻松些。”
裴蕴静静伏在他肩膀上,很久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再开口时,话题已经与方才风马牛不相及。
他小小声说:“小舅舅,你刚刚居然都没让我帮你拿眼镜。”
陆阙:“没必要。”
“阙阙,你好嚣张啊。”裴蕴握着酸奶在他面前晃晃:“请你喝酸奶?”
陆阙:“回去再喝。”
裴蕴哦了一声,垂下手随着他的步伐慢慢晃着。
“有点困,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吹着风容易感冒,回去再睡。”
“哦,好像是有点儿冷。”
“那就抱紧些。”
-
翌日,裴蕴难得逃了一节选修,在家睡到自然醒。
也不算完全的自然醒,他是被莫名其妙抓挠的声音吵醒的。
第一反应是他小舅舅在挠门。
毕竟在这个房子里,他们两人是仅有的两只活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