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箭矢估计也经历过巫术改造,竟然能够射穿厚厚的盾牌。
第一波试探,算是大渊吃了个暗亏。
宗洛沉思:“这些箭矢应当数量不会太多。”
果不其然,正如同他猜测的一样。
虞北洲适时做出了反应,将重骑兵撤下,叫轻骑兵布阵。
天机军和玄骑都打过类似的战役,丝毫不怵。虞北洲上辈子经历了九年,经验只会更丰富。
此时,战况已经过半。
正午的太阳照射在大地,愈发将外边照得光亮一片。
战报更多的还是呈全线大局。只是很显然,面对缩在机关城里的卫国,大渊伤亡数字不断上升,达到本次战役的历史之最。
忍了好几次,宗洛都没有具体问某一位将领的情况。只是在听见斥候提到一句北宁王负伤后,倏尔在桌案下攥紧了手。
猛然间,宗洛忽然想起。
临走前,虞北洲说的是“我走了”,却并没有说“等我回来”。
没有人比宗洛更清楚,虞北洲已经不是天运之子了。
那些气运,在时间回溯复活他的时候,就早已经全部给出。这辈子不再会有人环绕着虞北洲,冥冥之中也不再会有保命符。
若是没有宗洛相救,失去气运庇护的虞北洲早就该死在神机弩下。
即便这人曾经经历过更多,比这更凶险的战役。也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让宗洛如此清楚的意识到——虞北洲不再是他记忆里那个无所不能,被众人拥簇,《能饮一杯无》的主角了。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会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张扬肆意,倨傲乖张的臭弟弟。
他也是会死的。
这个认知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宗洛的五脏六腑收拢,甚至到一种极其恍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