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来挑拨离间。
廉颇虽为武人, 但他是赵国三朝元老, 对政治上的东西自然也是门清。
回想起自己二度为阵前换将,廉颇不禁心有戚戚。
“秦国若行反间之计,也不过是顺势而为。”他悲怆道:“若是国君脑子清醒,不为所动,那反间计又怎会能成?昔年信陵君偷盗兵符,确实对不起魏王与魏国。但既然魏王决定请他回来,就不该再加以忌惮和戒备。”
这样的结果,与他自己的处境有何异?
廉颇将军说到最后,不免又来了气,狠狠地摔了一下酒器。
“赵偃此人。”他恶狠狠道:“不是个东西!”
赵维桢莞尔,赶忙为廉颇将军倒上酒。
“将军莫气。”她说:“太子偃什么德行,将军不是早就清楚么?当年平原君亦是为他气个够呛,如今他荒唐行事,老实说我并不意外。”
“确实如此,但——”
廉颇将军连连摇头,后面的话,竟是说不出来了。
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身为公子是他可以荒唐,身为太子时也无妨,可赵偃从今往后,就是赵王。
一国之君尚且如此,赵国的未来又在何方?
千言万语、多种愁绪,到了嘴边,也不过是一声叹息。
“唉。”老将军无奈道:“寒心。”
赵维桢抿了抿嘴唇。
她没立场劝廉颇将军宽心,因而赵维桢只是举杯。
“不管如何,孟隗都未料到有与廉颇将军再见的一天。”赵维桢说:“这杯孟隗敬将军。”
廉颇也不再纠结。
老武人甩开万般思绪,爽快地重新举起酒器:“夫人赠酒,没有不喝的道理,请!”
说完他酒器一送、头一扬,一整杯蒸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腹,廉颇才觉得心中畅快。
他放下酒器,面上的笑意真切了许多:“好酒!”
赵维桢得意一笑:“将军可想好日后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