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一点也没变。”皆川笑了起来,“不管是这张脸这副做派,还是这个把其他人都不当成人的脾气……哎呀,真是怀念。”
司城面无表情:“闭嘴。”
“可我还得为你解答疑问呢。”
皆川眺望远方。他努力地思索着,一大团回忆混在一起,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好在这些年来他也常常一个人梳理记忆,对这些过往烂熟于心。
他缓缓开口。
“我那段时间太蠢,轻而易举朝你交付了信任。一方面是因为你有我父母的消息,另一方面……”
“你满足了我的一点中二心理。”
他有点忍俊不禁的模样,而司城开始觉得这回忆不对味了。
“警察只说,那是普通的车祸,撞击是个意外,且肇事双方都失去性命所以不再追责。……但我记得那天父亲崴了脚,他们根本不会去开那辆车。”
“我不相信这个解释,不承认那只是意外,可案子不跟随我的意愿。证据就摆在那里,他们结案了,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直到几个月后,你像个正义使者敲响了我的门,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和母亲的遗言。”
“……说来惭愧,那时我一边很感激你,一边觉得你酷得没边。”
司城考虑要不要提醒他有点跑题。
“——然后警察突然找上了门。”
“我走之后?”
“你走之后。”
司城稍微地提起兴致:“我猜——那不是警察?”
“确实有点不太一样。”皆川爽快地承认了。
“不过那时,我只当是他们发现了案件疑点。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给领头的那个警官听,他戴着一副很古怪的墨镜,从头到尾都没有摘下来。”
“他们把消息带走,让我保持警惕,然后再也没有出现。我没等到后续通知,于是去催促真正的警察……”
这听起来很像悬疑小说的开头,而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司城对这件事没有记忆,也不能共情,因此只当故事一样地旁听。皆川也不在乎他的反应——仿佛他只是想寻个由头,说出这件掩埋心底很多年的秘密。
他有些疲惫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