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殿的百官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叫“帝王一怒,流血漂杵”。
一些老臣终于开始重新审视朱佑樘这位年轻的君王,这是一位杀伐果断的君王,今后得谨言慎行,否则真的有可能性命不保。
大殿的文武百官开始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但是很显然朱佑樘今天给他们的冲击远不止于此。只见他继续开口问道:“户部尚书殷谦何在?”
一位老臣出列回应道:“臣户部尚书殷谦见过吾皇。”
大臣对皇帝的称呼都开始有些了变化,变得正式起来,不在是以前的口语称呼了。
“这些年户部收上来的盐税是一日比一日少,你可有何谏言?”朱佑樘看着户部尚书殷谦问道。
“这……臣……”殷谦诺诺不敢言。
“作为户部尚书,你已经在此位子待了将近十年,眼看朝堂收上来的盐税一日不如一日,你竟无半句谏言,如此尚书,留你何用?”朱佑樘大声喝问道。
“恳请吾皇恕罪!”满头白发的殷谦顿时跪地磕头告罪道。
“知道外间给你们什么评价吗?‘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如此雅号,你们怎么会还有脸待在朝堂,尸位素餐?”朱佑樘诘问道。
“臣有罪,恳请吾皇责罚!”殷谦告罪道。
“念你为官多年,致休吧!”朱佑樘开口道。
“谢吾皇恩宠。”殷谦脱下乌纱帽磕头致谢道。
“臣内阁文渊阁大学士刘珝,因年迈多病,特向皇上您请辞。”内阁次辅刘珝出列请辞道。
这位被人称为“纸糊三阁老”之一的内阁次辅终于意识到时代不同了,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启,显然他这些老臣在新皇心中没有位置,于是毅然决然请辞起来。
这次的朱佑樘竟然没有给刘珝预留三辞三挽留的戏码,直接开口道:“准!”
刘珝听到朱佑樘这句“准”,顿时神色一暗,果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只见他叹了口气:“哎!”接着脱掉头上的乌纱帽放在大殿之上,向朱佑樘行了九叩首,便萧索地离开了大殿。
“礼部尚书王恕。”朱佑樘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