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瞧着是刚从教坊出来,本来是侧着身子与手下说话,神情颇轻松随意,一如既往,看到了车中的她之后,他转过了头来,深沉的脸,深沉的眸,瞧着好像是面无表情,但又好像是似笑非笑。
小姑娘断不出来,对他还是那般态度。
她唇瓣颤颤,别开了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天晚上,她与哥哥说话之时,问了哥哥一件事。
“皇上之事,可能是什么阴谋么?”
苏少琅显然没想到妹妹会这般问。
“妧妧这话从何说起?”
小姑娘摇头,“就是有些心慌。”
苏少琅听罢,安慰道:“妧妧莫怕,不太可能。皇上虽正当盛年,往昔身体极好,但此番大病并非毫无征兆,此为其一。其二,如若真有人相害,是毒,是药,只要做了总要留下蛛丝马迹,事实上却什么都未有,这不大可能。所以,此番可能就是圣上命中一劫,至于是否能挺过,谁也说不准。但妧妧莫要担心,莫要害怕,即便皇上疑心再重,现在再有意防着太子母子,旁人也无机会。倘使皇上挺过这一劫,便能证明着太子无加害之心,皇上会更喜欢太子,毕竟有心的话,绝对会置于死地,如若挺不过........”
苏少琅没说下去。
妧妧懂哥哥的意思。
但有些话,她没法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这事情,表面瞧着,任谁也不可能联想到裴绍便是.......
武德帝那般喜欢裴绍,器重裴绍。
或许最不希望武德帝有事的人,除了三皇子母子外,就是裴绍了吧。
妧妧不知道。
她只是莫名其妙的发慌,想起往昔裴绍那狗官干的那些坏事,便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但想想也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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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太子大婚提前,冲喜之事,被定了下来。
原本还有两个半月之久,突然变成了五日之后。
小姑娘听言身子微微探前,玉手抓在了身旁的桌案上。
即便几次三番地被人告知,但妧妧根本便还是未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