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哭了好久,秀儿一直在小姐身旁轻声安慰。
好一会儿,弟弟少煊蹦蹦跶跶的来了,她方才不哭了。
小少煊看到姐姐眼睛红,问着,“姐,眼睛怎么了?”
妧妧搪塞,“姐眼睛进了沙子,适才揉来着。”
她这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自己被那男人拿捏的死死的。
难怪他一直都是一副吃定了她的模样。
当晚除夕,他当然没来。
妧妧一家人乐融融的吃了饭,又都聚在了母亲的房中守岁。
这一日,一切都好。
但接着正月初一,妧妧早上开始便心中惴惴的有着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眼下过年,裴绍应该是假七日,且不知是不是闲得很,极有可能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入夜,还是将将二更,小姑娘都躺了下,外头突然便响起了动静。
妧妧一下子便坐了起来。
和昨日如出一辙,秀儿被拽了出去,那厢进来后扣上了门。
小姑娘在床上美目噙泪,唇瓣轻颤,看着自己寝房的珠帘,听见渐进的脚步声,继而看到了人。
而后妧妧便没控制住,抽噎了起来。
那副小模样,可怜中带着愤怒,愤怒中又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此时又多加了几分隐忍。
她不敢太大声,声音很小。
“滚出去!”
裴绍垂眸眯着榻上的美人,笑了声,而后不紧不慢地过来。
“你的胆子可是愈发的大了,竟敢和本官这般说话,你活腻了?”
他话说的很吓人,但语气和表情上倒是不见半丝怒意,过来,脱掉大氅,往深红色刻有镂空锦云花纹的木楎架上一扔,抬手敛了敛袖子,坐了过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