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的时候在福利院里被欺负,长大后也一直跟“危险”打交道。她很习惯于受伤,也习惯于受伤之后的自我消化。
习惯到,接近于麻木。
她从来没有听过谁问她“疼不疼”,更没有人告诉她说,疼是要说出来的。
夜晚的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更重了,走廊凉风阵阵,闭了灯的深处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阴冷气息。
沈秋在医院里做了检查,右手毫无疑问骨折了,于是接下去就是复位、固定……
这一系列事用了挺长时间,她完全弄完,吊着手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凌晨一点。
夜班的医院寂静无声,除了护士站里坐着的一个护士,只有走廊边上,唯一站着的赵景杭。
第一个问她会不会疼的人,是总把她往死里折腾的赵阎王。
沈秋觉得异常诡异。
“都好了?”赵景杭见她站在那没动,走了过来。
沈秋抬眸看他,打了一场架的赵景杭脸上擦了伤,衣服也有些凌乱,但他分毫不见狼狈,还有种血性的好看。
果然,还是一张脸占了优势。
沈秋点点头:“好了。”
赵景杭碰了下她的绷带,“还疼吗?”
沈秋又是一愣,她很快摇了头。
赵景杭拧眉:“说真话。”
沈秋道:“是真话,现在没感觉到疼了。”
赵景杭盯着她看,确认她没在嘴硬,这才转身往出口走,“那就回去吧。”
沈秋跟了上去,“你额头有伤。”
赵景杭抬手摸了下,“……”
沈秋:“刚才怎么没处理。”
“我忙前忙后给你安排人,有什么空处理?”说完见沈秋奇怪地看着他,赵景杭顿了顿,又冷冷道,“忘了。”
沈秋:“……那现在去处理一下。”
“不用了。”赵景杭道,“小伤,自己回去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