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楼梯下方,抬头看她。
她倚着栏杆,整个人被层层的白纱拥住,一只手里抱着花,一只手里提着白色的高跟鞋。
她看着他笑,忽地抬手,将高跟鞋往他怀里一扔。
他双手接住了,挑挑眉。
“快上来!”她牵着裙摆,转身,朝楼上跑去。
身后木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声,一声,同样的力度和频率,不急也不徐。
南笳跑得更快。
到了三楼,推开房间门。
她踩着拼花的地砖进门,全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婚纱裙摆太大,哪里都藏不住。
刚找到阳台,周濂月已经进门了。
她转头看去。
周濂月放了她的高跟鞋,径直朝着她走过来。
穿过拼花地砖,深蓝色的地毯,鱼骨纹的木地板,穿过被风吹动的,墨绿色灯罩上缀落的水晶装饰。
水晶折射水波样的光斑 ,轻晃着投在白色墙壁上,也投落在她的眼睛里。
周濂月已到跟前。
深而热切的目光看着她。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那平推式的玻璃门彻底被推开,风吹起她的头纱,飘向他所在的方向。
他将永远臣服,并将此生不渝。
他们倒下,倒在那蓝紫色的鸢尾花旁,和繁复的,雪一样轻盈和洁白的薄纱之中。
一切寂静而热烈地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