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确认过你的情况之后马上就可以走……”
“你不明白吗？”周濂月打断她。
南笳怔了一下，“我应该明白什么？”
周濂月有一种自暴自弃感的烦躁，“……我没想让你看见我这样。”
南笳明白了。
周濂月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裤，那衬衫不像平日整齐地扎在皮带里。他脸色苍白，细边镜框后的眼窝微微下陷，整个人显得消瘦极了。或许因为不方便，下巴上冒出一些青色的胡渣，没有刮得很干净。
相较于她熟悉的那个永远冷静、永远运筹帷幄的周濂月，眼前的人显得很是狼狈。
好像，她的突然出现，让他变得更加狼狈。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周濂月。
南笳轻缓地呼吸，自踏入这房间的一瞬间起，就有一种不由自己左右的奇怪情绪，微微的失控感。
“这有什么呢……”她轻声说。
周濂月目光落在她脸上。
这感觉很难形容。
在湖上听见枪声的那一刻，那天早上去往机场的路上，大卡车逆向驶来的那一刻，他都不觉得有什么。
此刻看着南笳的脸，却有一种很清晰的痛楚。
“南笳。”
南笳轻轻地“嗯”了一声。
周濂月闭了闭眼，像是索性就着这狼狈破罐破摔了，语气说不出的平静，“……我‘离婚’了。”
南笳心中有轻微轰然之声，“你受伤就是因为……”
“算是。”
“算是？”
周濂月没有回答她的话。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南笳往窗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