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回学校？这么急？”阿什利完全不相信这种鬼话, 对电话那头的青年大发雷霆, “你以为我是傻的吗？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连见我一面都不敢？把你的破烂借口收一收！我要听实话。”
“……阿什利，我很抱歉。”沉默半晌, 布鲁斯还是选择隐瞒。他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 从康尼那里回来后一声不吭地到处流浪, 但他也没办法去面对阿什利。好友太敏锐，他又受了伤，根本别想瞒住。阿什利一定会帮助他, 但这一次他想用自己的方法解决。
听这个说法就是不愿意告诉他了。阿什利深呼吸, 告诉自己莫生气，没什么大不了, 谁没有点秘密呢？哪怕布鲁斯是他一同长大的朋友，也不代表他会知道他的每一件事。
“我以为我们无话不谈,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阿什利冷冷地指责, 说完听见听筒里传来对面人骤然加重的呼吸声，又忍不住有点心软。“布鲁斯，我以为你下定决心去夺回自己属于自己的权利, 现在看来是我一厢情愿。既然你有另外想去做的事情，我也不再纠缠, 不然岂不是太难看？”
“阿什利……”布鲁斯心中一急，差点说了实话。然而最后一刻理智回笼，将已到嘴边的辩解吞下去。在体验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罪犯的生活后，他找到沉淀心中迷茫的地方，他要去拥有神秘忍术的日本北海道修行。
“算了。”隔着听筒阿什利都能感觉到青年的挣扎, 对亲近之人他向来心软更何况是一直看着长大的青年，终于他还是叹口气。“做你想做的吧。布鲁斯我们一起长大，我知道自从叔叔阿姨死后你就再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如果你认为你现在做的是你真正想要做的，我只能给你祝福。”
“谢谢。”一股湿意哽上喉咙，布鲁斯做出吞咽的动作抑制住，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说不出的涩。
“嗯。”阿什利背靠韦恩庄园卧室里占据整面墙壁的巨大落地窗，仰头望向地平线上浓绿的草，微微叹息。自从和布鲁斯在一起，他似乎就经常叹气。“我等你回来，布鲁斯。”
“好，等我。”青年的声线低沉磁性，像是大提琴的低音区，又带着极有个人特色的浑厚。
阿什利挂断电话，拎上手提包，里面装着他为数不多的行李。
“阿什利少爷，车已经准备好。”阿尔弗雷德适时地出现在门口，微微弯腰。
“你果然都知道。”阿什利嗤笑一声，“他对你无话不谈，却连去哪里都不愿意告诉我。”
“人总是近乡情怯，布鲁斯少爷不愿您担忧只是因为对您的深厚感情。”阿尔弗雷德向来会说话，而且非常会给自家少爷搭台子，可谓全能型管家。
阿什利心里也明白不应该在无谓的地方计较，他刚刚说的话就太像吃醋，对象还是布鲁斯的老管家，绝不符合绅士的礼仪。
“我失礼了。”少年微笑点头，又是一派贵气。
老管家看似接受少年的让步，实际内心开始抓狂。他说这话是为了体现布鲁斯少爷的苦心啊！是为了让阿什利少爷晓得自家孩子的特殊感情啊！为什么阿什利少爷抓重点抓得这么奇怪！！他不是指责他失礼啊！
阿尔弗雷德暗自懊恼，明明是想给自家少爷来波助攻，现在助攻不成仿佛还办了坏事，他真是对不起布鲁斯少爷。
“怎么了？”阿什利率先走下楼梯，行至一半回头发现阿尔弗雷德还站在原地，哪怕表情没变多少但眼神变幻相当精彩，不由奇怪。像阿弗这样持家多年的老管家，怎么会犯低级错误——在送客的时候发呆？
阿尔弗雷德迅速回神，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出了纰漏。他很快做出妥当安排，阿什利也不是会抓住错处不放的人，两人心照不宣下就糊弄过去。
阿什利这次放弃更快捷的直升机选择坐车是因为他要去见一个人。从哥谭到大都会坐车不超过两个小时，但从市区到乡下却说不上进，是以当阿什利站在肯特农场的大门前时太阳已经逐步向西走了。
“阿什利！”玛莎拎着一篮子三明治从房子里出来，一眼就看见少年修长匀称的身影。因距离太远她看不清面貌，但身体轮廓就已经足够她认出人了。
“玛莎阿姨。”阿什利笑着小跑过去，给女士一个拥抱。“真高兴见到你，你是要给克拉克送吃的吗？”
“是的，克拉克在前面的田里做活。”玛莎笑着回答，他们吃饭比较晚田里事情又多，下午就需要吃点东西填填肚子。玛莎舍不得克拉克吃早上带过去的冷饭，每天都会做好新鲜的食物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