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轻烨迟疑的望了一样明帝,终究还是开了口。
“北凌细作。”
阿努达覆手侧目,很是吃惊,但又瞬间平静下来。乐嘉还瑜眉头紧皱,亦有所思。
“那么,东启秦王、秦王妃可涉入其中?”阿努达继续问道。
“西戎侧妃之殇,据该名侍女招供,是受秦王妃指使。”启轻烨回答。
“我儿何冤?她可有招供?”乐嘉还瑜情绪激动。
“她矢口否认,但我们在她身上搜到赫和小王子之物,那枚赤金圆球。”
乐嘉还瑜挥手砸碎了茶盏,从牙缝里狠狠的摩出了两个字“北凌!”
“我不管此毒妇是北凌的细作还是你东启的秦王妃,都必须为我爱妃之死血债血偿!”阿努达停顿,继续说道,“至于秦王,我想明帝自会分辨,但就我而言,并不相信他可以置身事外。”
启帧统帅东启半国兵力,谋虑过人,战功赫赫,是当世少有的军事奇才,阿努达接任西戎单于早年与东启边境摩擦,两军骑兵交锋过多次,但并未占到多少优势。阿努达深知,西戎对抗东启,最大的威胁便是此人,若任由其势力做大,执掌东启军政大权,那么西南边境之争,西戎便毫无机会可言。所以在启轻烨言明要与西戎合作共谋,帮其除掉启帧,待其继承大同,以西南二十郡为谢。
但是,阿努达仍对启轻烨有所怀疑,所以知会步荣先试探试探顾予初的身份,若真如启轻烨所言,秦王妃身份可疑,便可谋而后动,以其为突破口与启轻烨合作,致启帧于死地。可他万万没想到,步荣竟死在了夜宴之上,他虽悲痛万分,可幸又可疑的是秦王妃如意料的一般身涉其中,此局,无论是何人所设,但若可一举动摇甚至颠覆启帧在东启的地位,也是意外所获,求之不得。
还未等明帝开口,廊外便传来异动。
“听说,北凌细作兴风作浪,意欲破会会盟?这个黑锅,我北凌可是不认的!”凌子域不知道何时破门而入。
阿努达、乐嘉还瑜瞬时起身,怒气的看向凌子域。
“四国会盟何时只有东启、西戎、赫和三国,将我北凌置于何地?”凌子域蓝袍宽袖,玉冠束发,礼数周正,不过眉眼唇角依旧邪魅不羁。
“嘿,轻松点。”凌子域明显感到了西戎及赫和的敌意。
“你北凌使这卑鄙下作之法,竟还敢来此叫嚣?”阿努达质问道。
“就凭一侍女所谓的招供,就将这破坏会盟的屎盆子扣在我北凌头上,本太子若在不来分辨几句,你们肯定又认为我北凌做贼心虚。我北凌好歹也是北方大国,礼仪之帮,岂容好事之人如此肆意抹黑?”凌子域倒是不生气,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少在这装腔作势,我赫和虽国小势微,但你杀我儿,毁我国之根本,我赫和就算倾尽国力,玉石俱焚,也必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乐嘉还瑜暴怒,红着双眼,指着凌子域,势要讨回这笔血债!
“赫和国主,今日之言,可别后悔。”凌子域扯嘴一笑,然后环抱双臂,大声呼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