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招呼, 黑泽秀明沉默下来,出租车上还有别人,不能对着摄像头明目张胆地聊天。
刚才在飞机上, 他试图还原来这个世界以前的最后一个场景。
没成功。
明明才过去几个月, 但记忆中的画面却模糊到难以辨认的地步。
之前的那架飞机上有什么?
红褐色椅套的座椅,几个想不起面孔的同事, 他对着一个手掌大小的游戏机玩推理游戏。
是什么推理游戏?游戏里有什么案件?
没有任何印象。
这不合常理, 就算案件是虚拟的并且十分简单,只要是破过的案子他就没可能会忘记。
除非记忆是虚假的,案件根本不存在。
“到了, 客人。”
黑泽秀明回过神,付钱下车。
“差劲的学生才会让老师等待。”里包恩站在别墅的花园里, 列恩趴在一根涨势奇好的杂草上。
黑泽秀明多看了它两眼。这只记忆性变色龙在阳光下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它趴在那根半人高的杂草上不停的变幻形状, 像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七彩面团。
“它喝醉了?”
黑泽秀明不理解, 看着列恩变成了一只长着一双眼睛的网球拍,停顿三秒之后又变成了一只拖鞋。
“哈哈。”
黑泽秀明捧起它,列恩立刻在他的掌心化作一滩史莱姆, 从指缝间滑下去, 被里包恩接住,“我之前跟你说过, 当我的学生有危险的时候,列恩的尾巴会掉。”
里包恩摊开手掌,露出攥在手心的那截绿色的小尾巴, “在飞机上的时候掉的。”
“哇哦。”黑泽秀明凑近了看。
掉下来的尾巴还保持着一定的活力, 呈现半透明的果冻状, 看上去比长在列恩身上的时候还要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