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幸好坐定之后,水溶反而没有毛手毛脚了,不然宝玉有得是别的法子给他一点小苦头吃。
酒宴开始,水溶指了指跳舞助兴的舞姬们:“当年你们府上一曲千手观音名动京城,如今你瞧瞧我这里的六幺怎么样,是丽娘排的。”一旁斟酒布菜伺候着的丽娘冲着宝玉微微一笑。
“很是不错。”甩袖和摆腰无一不凸显了女性的柔美,直男以纯欣赏的眼光看来,也是不错的表演了。
二人就舞姬的舞姿扯了些有的没的。
水溶忽然侧头看了看宝玉:“我听闻,不日前太子殿下有招揽宝玉你的意思?”
宝玉顿了顿,然后笑笑说:“您开玩笑了,我不过是个白身,蒙圣恩和吴郡王殿下的青眼,做了长史,太子殿下又看中我哪里了?”
“呵,谁知道呢,太子……总归是储君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殿下,您喝多了。”宝玉面不改色,即便给水溶斟酒的丽娘手抖了抖,将几滴酒水溅落在外面,宝玉也是写意自如地从她手里接过酒壶,“我来。”
水溶盯着宝玉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你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是在皇太孙府上?”
“是。”
“听闻你还有一妹妹,待字闺中?”
“是。”
“宝玉。你是聪明人……”水溶往宝玉的身边靠了靠,“连丽娘你都能动恻隐之心,何况同胞姐妹,是不是?”
宝玉抬眼,烛火盈盈之下,翦水秋瞳欲语还休。
水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眼神,真叫人无法自拔呀。
“您请明示?”
“东宫欲招揽你,被吴郡王拦住了,可若是别家皇子皇孙想纳了你庶妹,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不是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粉衣歌姬被围簇在中间,低头吟唱: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