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林娘子,我娘也是年轻守寡,一手拉扯我和妹妹长大,我们真的是很佩服你的。”
林娘子看向韩东的眼神顿时柔软许多,不过马上又警惕起来,“衙门的人找我作甚?
我打人可都是有数的!”
若有人讹钱,那是万万没有的!大不了去大牢走一遭,还管饭呢!
度蓝桦失笑,拍拍身边的空凳子,“坐下,坐下说。”
云汇府每日往来客流量很大,连带着这家客栈也时常有天南海北的客人打尖住店,消息往来远比别处来的更多更快。
林娘子确实曾听几个说书人和过往客商提到过度夫人的名头,见她这般和气,忽然有些惶恐。
过去三十多年的苦日子硬生生给她打磨出一层厚厚的外壳,她习惯了对外界保持警惕,可内心却又十分柔软,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若度蓝桦一来就摆出知府太太的款儿,林娘子早就撵人了,大不了就是个死么。
可现在?
她脸上浮现出一点与女儿妞子如出一辙的臊红,不大自在地扭了扭手脚,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我,我站着就行。”
度蓝桦了然一笑,倒也不勉强,“我想问问葛大壮的事儿,他生前都喜欢跟什么人来往,做些什么?”
林娘子脸色突然一变,烦躁道:“不知道!以前衙役不都来问过了吗?
他死那会儿我们娘儿俩跑了都一年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竟转身就走。
度蓝桦立即起身跟上去,又摆手示意阿德和韩东不必跟着,同时语速飞快道:“他生前认识一个叫胡兴业的公子哥儿么?
就是城中胡记香料铺的三少爷。”
林娘子的身形突然顿了下,度蓝桦心头一喜,正以为对方要说什么时,却见林娘子猛地转过头来,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失望,“度夫人,我们早就听说肖大人是好官,您也是比那些捕头更厉害的好人,可,可为什么放着旁的坏人不管,非抓着这个案子不放?”
朝廷不该是保护老百姓的么?
它们管不了的事儿别人替它们管了,难不成还有罪了?
不该是这样的道理。
度蓝桦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是觉得葛大壮那样的人渣败类死有余辜,所以希望凶手能够逃脱,对吗?”
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之前的衙役什么线索都没问出来了。
因为林娘子不肯说,而他们又不能为难一个本就苦苦挣扎,艰难求生的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