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对吧?
!”
度蓝桦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我也是这么觉得。”
“嗯,”肖明成的手指轻轻点击桌面,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朱浩是个聪明人,是我这几年见过的少有的聪明人,他很懂得审时度势、深谋远虑,所以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做出最恰当的选择。
这样的一个人对自己周围的事情必然了如指掌,怎会对身边人的杀机毫无察觉,又仅凭运气苟活?”
从当年毅然决然放弃读书这条世人眼中最好的路子,到后面当机立断决定做生意,又冒着与其他同行决裂的风险坚持纳税,并在事发的第一时间配合调查
哪怕换做肖明成自己,也不敢保证做的一定比他好。
度蓝桦叹了口气,“临走前我曾问过他,他没有否认,可哪怕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放到大庭广众之下还原,他也是无罪的。”
这才是真正的绝望:我大大方方让你查,你又能奈我何?
而且从法律层面来讲,朱浩有什么过错呢?
是他不该对妻子毫无原则地宠爱?
还是不该对李管事不加防备地信任?
又或是不该溺爱孩子,破例允许他睡在自己的研究室?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承认自己知道张慧和李管事起了杀心,那又如何?
有法律规定他必须制止吗?
甚至就算制止了又如何,杀心已起,他能制止一次,难道还能制止一辈子?
难道不去谴责坏人,反而要责怪受害人,让他胆战心惊过一辈子吗?
没人知道朱浩花了多久时间,几年?
几个月?
几天?
还是短暂的几瞬间,但他确实将自己打造成了完美受害人,哪怕所有人都将事情原委细细掰碎了一遍遍咀嚼,也是如此。
一切都是恶人准备的,而他只不过在水到渠成之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轻轻地推了一下。
肖明成由衷感慨,“真是可怕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