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衙役纷纷行礼问好。
训人家的兵还被抓个正着,度蓝桦稍稍有那么点儿尴尬,“咳,那什么,我就随口一说。”
肖明成轻笑出声,竟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众衙役目瞪口呆,突然开始后悔。
肖明成倒背着手,脸色骤变,没什么温度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划过,凉凉道:“我觉得夫人说的不错,一个年过下来,本官瞧着不少人都松散了,正事不做,反而去听什么坊间流言,简直荒唐!”
“若事事都用天谴、老天爷解释,还要朝廷做什么,要律法做什么,要衙门做什么?
都去占卜扶乩好了!”
“既如此,你们倒不如扒了身上的官皮,回家种地去吧!”
众衙役:“卑职知错。”
肖明成又哼了声,“都散了吧!”
众人短短时间内就挨了两遍风格不同的骂,过得十分充实,当即巴不得一声儿,立刻作鸟兽散。
等人都走了,肖明成才朝仵作房那头抬了抬下巴,“拼的怎么样了?”
度蓝桦摇摇头,“你也不是没看摔的那样,几乎没有一根完整骨骼,还有相当严重的变形,或许还有部分细小的残骸遗漏在外,两天内能有个大概就不错了。
对了,苏开那边叫人去通知了?”
因搜救过程漫长,苏开家中还有妻儿,不能久留,就先家去了。
可怜他父母早亡,唯有姐弟二人相依为命,谁知如今姐姐又没了
肖明成道:“去了,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山路难行,又出了事,他已经发出公告,命全县百姓在雪化之前不许再进山,以免悲剧重演。
“现在线索有限,什么都不好说。”
度蓝桦谨慎道,“等会儿我换套衣服,亲自去现场看看。”
本案乍一看似乎像是意外,但关键在于死者汪河生前的人际关系极其复杂,人缘又极差,随便往大街上丢一块砖头,差不多就能砸到两个看他不顺眼的,犯罪动机充分得不得了万一有人蓄意谋杀呢?
天冷固然影响大家的行动速度,但同样的,也能更完整更长久的保存某些证据,她需要赶在冰雪融化、证据损毁之前进一步勘查现场。
肖明成迟疑了下才点头,“也好,你自己万事当心,等会儿我叫人去汪河家中看看。”
这都正月中旬了,二月县试在即,他实在不能远离。
度蓝桦笑笑,“没事儿,你忙你的,县试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