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需要我们的帮助。”艾丽儿在身边提醒。
亚伦这才意识到老绅士的来意,他痛恨起自己的不称职,同时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苦瓜脸——裁剪得体的深色外套,精致而小巧的怀表被挂在腰间,以及那顶标志性的高顶礼帽,这身行头可的确不是贫民区那帮穷鬼可以装出来的。嗯……看样子十分着急,也许有利可图。
“先生,我是这间侦探事务所的主人。”亚伦肃然起敬,“看起来您需要我的帮助。”
“是的,先生,我的妻子在礼拜天失踪了。”老绅士一边把手杖夹在肘间,一边从马甲里掏出一封信,“我知道您对我的身份仍存疑惑,这很正常。是我太过唐突,没有事先预约便来到这里,请您原谅。”
身边的艾丽儿接过信封,用拆信刀完整的裁下火漆,取出其中的信件。亚伦注意到那独特的荆棘花火漆印,那是他的头号雇主的专用印章。
干他们这行的不该冒昧询问雇主的身份,保密是一个侦探基本的职业道德。而面前这位陌生的苦瓜脸,却是一个熟人引荐来的。
“这是约德阁下的推荐信,他说您看到这个一定不会拒绝我。”老绅士十分诚恳。
亚伦扯开信纸,那熟悉的字迹与未干的墨水,都向他传达了一项令人感动的消息——这是一桩实实在在的失踪案件,而他们事先想到的不是去报警,而是踢开他的事务所!见鬼!
“约德那条老狗这是在中间充好人!”亚伦指着老绅士的鼻子,瞪起眼,“加钱!这得加钱!算是给我的损失,就连我昨天刚完成的委托,他都没有派人结账给我,这个不诚实的东西!”
“这……当然可以。”老绅士瞠目结舌。
他上了年纪,作为绅士也极看重面子。他不明白为什么侦探会突然变得无礼,但记忆力良好使他猛然回想起前几天宴会上的事情——老友约德提到了这位年轻的侦探,他对亚伦的侦查工作高度赞赏,但另一方面,他只愿意用流氓来称呼亚伦,甚至连一个正常的溢美之词都不肯说。
“那么现在让我们来谈谈薪酬的问题,”亚伦阴着脸,把信纸撕得粉碎扔进纸篓里,“100金镑,我会把你的妻子完好的带回来!请听好,不是拿几百个便士来糊弄我!”
老绅士皱眉,100金镑虽然有点强抢的感觉,但现在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信任的是约德阁下的声誉,而不是眼前这位无礼的侦探。更何况有能力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傲慢,这可以理解。
“当然可以,先生。”绅士点头。
但足足两分钟后,事务所里的几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诡异的气氛里他们六目相对。似乎这鬼天气更冷了!
“请问……”
“50镑!”亚伦直截了当的打断绅士,“没有押金我不会工作!这是我们底层人民的权利!那都是国王的子民们用血争来的!”
绅士愣了一会儿,一声不吭地从外套里拿出一小沓纸币,“剩下的我会让仆人送来。”
“感谢您,愿女神保佑。”亚伦愉悦的接过那沓纸币,他们终于能够进入正题了。
“那么先生,您可以开始了。”他比了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