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摸了摸他的头,“你说的对。今日学的鲁字都记下了吗?”
阿饼兴冲冲的点头。他和弟弟妹妹们每天上午都会去官衙门口上课,学鲁字和数学,学的好的人下午还可以帮官衙的衙差干活,日后有更好的前程!
他就盼着自己以后也能帮官衙的人干活,抄写东西,日后去大城做事。
回了村后,爹爹和爷爷分别走进了两个院子。
现在家里都是女户,户主是娘和奶奶。因为女子立户可以减役,所以村里的人大多都让家中女子当户主,除非是家里没有女人的才由男子立户。
男子当户主的话,轮到服役时就按人头算,家中只留一个男丁即可;女子当户主,却可以留下一夫一子,这就等于多留一个人!
这样一来,人人都改成了女户。
娘改了爹的姓,爹爹还有他和弟弟妹妹们就不必改姓了。不过在外面说,就是他们家人全都从了娘的姓。
爷爷那边也是这样,奶奶又有了身孕,孕妇又可多领一斗豆粮。
等吃过晚饭,阿饼带着弟弟和妹妹到爷爷这边来睡觉,好让爹和娘生小妹妹。
等娘有了小妹妹,家里又可以每个月多领一斗豆子了。
清晨,咣咣咣的锣响渐渐行近村庄。
甲组二十一村的人纷纷从睡梦中醒来。有勤快的已经去田里了,留下的都是妇人与准备去官衙学字的孩子们。
听到锣响,妇人与小孩子都到村口观看,只见一行人,前面一个敲锣的,后面三五执着长杆的衙差驱赶着一队人走过来。
这一队是罪人,大多面上带伤,有的被削了鼻子,有的被切了耳朵。手足都没事,因为要用他们干活。
敲锣的人站定在前,敲一声锣,指着罪人中的一个人说这人身犯何罪。
前四个都是劫女为奴,所以都是削鼻切耳之刑。妇人们听说了,都从地上捡起石头砸这些罪人,官差特意站远点,管都不管。
后面几个全是盗窃,削鼻、切耳只罚一样,有的只削了一边耳朵。
这样是为了避免罪人逃走。受过刑后,哪怕逃走别人也能认出他们是罪人,不会收容他们。
唱过罪刑后,官差们才把罪人们带走,送他们去干活。外面处处都是待开的荒田,需要干的活多着呢。
上午的学习过后,阿饼带着弟弟和妹妹回家来。奶奶中午可以吃一顿饭,见到他们回来,奶奶特意在锅里多放了一碗水,他们就跟着奶奶喝半碗汤。
喝过汤后,阿饼把弟弟和妹妹留下,去隔壁看娘。
娘正在搓草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