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皮无力的垂着,若仔细观察,就可发现那黯淡眸子里令人心酸的微光。
他没有说谎,这一次,他确实不知道。
……虽然,他能猜出来,但他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自他被女帝凤瑾那般对待后,底下的人就对他怀有异样的眼光。
族中长老为了防止他对凤瑾不利,也在察觉他的怨恨后召回了皇宫内非其直系的暗卫,并命令其他人不再接受他的指示。
毕竟这个天下,暗卫弑主,比浴血沙场的将军通敌叛国还要令人憎恶!
现在的他虽顶着谢姓,却几乎没人听他的号令,家族的人也无声的将他排除在外。
那他,究竟算什么?
“属下失职,还请陛下责罚!”
他再次一重复着让凤瑾降责的话语,说的比上一次还要坚决,还要绝望。
凤瑾只知道,忠心大狗子又要哭了,是被她说哭的。
真不知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对他的愧疚隔三差五的就会涌出,闹得她心情总是不好。
凤瑾无奈的叹了口气,缓和着语气说道:“朕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只是我确实不清楚。
“你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普天之下没有几人不想要我死,纵然朕武功高强,也不可能次次躲得过。”
她没有说自己没法使用武功的事情,一是怕谢玄起疑,二是怕被被有心人知晓后,杀她的人会蜂拥而至。
就算谢玄以一敌百,也无法次次护她周全。
……再者,谢玄巴不得给她陪葬呢!
不会武功一事,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凤瑾的头上,随时都有可能掉落,收割走她的小命。
她琢磨了许久,脑中闪现过八百种套路,都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可看着跪在地上一心求死的谢玄,一种精妙绝伦的破局之法在心中缓缓升起。
凤瑾嘴角逐渐上扬,凤眸里闪着奇异的光。
她将双手背在身手,绕着谢玄审视了几圈,而后才于他身前侧身站定。
头仰四十五度,用落魄诗人的失意语气问道:“谢玄,你说朕修为高深,可谓当世强者。没有朕的允许,无人能够接近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