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依旧保持肢体僵硬的样子, 眼睛微微转动, 看向独孤夜的方向。
独孤夜眉头一皱，心里已是几番思量。
眼前这人的身体上虽然结满了冰霜，但是那双眼睛却清澈可见底，仿佛幼童一般，那双眼里分明充满了好奇、疑惑、甚至还有些......依恋。
独孤夜突然瞪大了眼睛, 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想到“依恋”这两个字？
独孤夜啊独孤夜，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样想着，独孤夜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窝火, 也许是怒气无法发泄的缘故，他猛地跳上冰床, 一只手已经掐上了王煜的脖子！
独孤夜嘴角带着冷笑, 额头上青筋清晰可见,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师尊啊师尊，怎么事到如今，你还玩这种烂俗的把戏呢，我可不知道你这个大圣人也会有为了活命, 低三下四到装失忆的时候啊......”
独孤夜的手缓缓加上力道，王煜的脸上全是痛苦的神色, 独孤夜本想着这小人在生死之际必然会脱下伪装, 可是没曾想这人居然一点都不反抗。
而且那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实在是纯良清澈如小鹿, 这......这究竟......
王煜的喉咙中传来一声痛苦的呜咽声, 独孤夜突然意识到, 这个人马上就要死在自己手上了......
要松手吗？不！这人心肠歹毒，如果就这么放过了他，必然后患无穷！更何况这人上辈子杀了自己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
可是......可是这个人......真的马上就要死了......
当脑海里浮现“死了”这两个字时，独孤夜脑袋里仿佛有什么记忆呼之欲出，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知不觉间，他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王煜整个人像没有骨头那样，被独孤夜拎在手里，独孤夜看着呼吸依旧不顺畅的王煜，心里更是复杂至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王煜的那双清澈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独孤夜，独孤夜被他看得心里更加窝火，就在独孤夜要发作的时候，王煜的左眼里滑下一滴泪......
独孤夜愣住了。
手也松了。
“我......第一次见你......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