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你再多话,我让老大休了你,再娶个没嘴的回来!”
胡氏心头突突地,有种不祥的预感,想去拍门问问宝贝女儿是出了什么事,又听远处草场方向传来震天响的打鼓声。
打鼓声,分明是村里出了要紧大事,村长才大张旗鼓的召集村里人前去商议。
如年后祭祀,拜祖堂和官府老爷到访等大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向来是胡氏最为看重的事情。
草场,早早就到的村长和马婶带着人,将什么人堵在涂家堆起的草垛里边,里边不时的传出男人的声音。
“我就是来这儿赏个景,你们围着我做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出来?村长,你好大的官威!”
胡氏还没靠近,已吵嚷:“你们离远点,要是弄坏了我家的草垛,我跟你们没完!”
一听这话,这些人都不愿再往前挤。
说是逮到偷情的奸夫,他们才觉都不睡,走了大老远的路来看,现在里边就只有个衣衫不整的“奸夫”,算什么热闹?
有几家人嫌没热闹可看,自觉散了。
“哎,你们就不想知道跟着他出来赏景的,是哪家姑娘?”
马婶吼了一句,确是留住了好几拨人,也给她家这位“村长大人”添足了威风。
涂雷和涂电两兄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帮母亲挤到了包围圈的前端。
被抛弃在包围圈外面的涂草和婧儿,只有相视无言,干等着的份。
谁叫他俩都没个孝顺儿子?
“哟,这不是住在村西的教书先生吗?咋住到我家的草垛里了?”
胡氏借着村民的火把,凑前一看,立刻认出草垛里的男人。
这位教书先生已有三十来岁,未有妻室,家中剩一位老母,又有个远房表妹。
他靠着教学生认字,帮村里人写信等糊口,也攒下几个钱。
住村东的石媒婆,跟他算远亲。而细究下来,这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沾亲带故。
石媒婆给他介绍了上百个姑娘,他都婉言谢绝。
有人说他孑然一身,是等赡养老母百年归西之后,上山去当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