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心微微动容，抬头望去，漠然的眼神中流转出一丝惊疑。
灵光乍现，他猛地回头，看向殿外。
黑夜褪去，天的尽头升起一缕光明，融融泄泄，仿佛黑暗之后，人世间的希望重新降临。
“这种感觉……”
“陆凡心，你的心乱了。”
就在此时，叶妙仙漫步走来，她冷冷地盯着身前这位龙虎山的大高手，美眸中涌起异彩。
自从当年陆凡心败在周玄手中，立下重誓，只要对方活着一日，他便绝不出龙虎山。
这些年，他韬光隐晦，心境臻至无无，已经许久没有像这般泛起波澜了。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说着话，陆凡心缓缓收回了目光，看向旁边沉寂的黑棺。
“当年他练成蜉蝣剑诀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陆凡心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提及那门可怕的剑法，即便是如今的他依旧难以忘记当年的震撼。
那时节，周玄刚刚晋升元王不久。
至于陆凡心不过是龙虎山一名籍籍无名的弟子，在众多同门之中，他算不得出色，普普通通。
如果不是遇见那个男人，或许这辈子他只能注定平庸。
这茫茫人世，只有周玄发掘出了他隐藏的才能，将其带在身边，耳濡目染，陆凡心的修为亦是精进如狂。
到了那时候，人们才渐渐发现，这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龙虎山弟子，身上竟然藏着迥异常人的天赋。
也就是那一天，蜉蝣剑诀震动天下，那古老的剑法在那个男人的手中大放异彩。
那一天，也成为陆凡心的转折。
蜉蝣斩青天，这门可怕的剑术为他打开了一扇前所未有的大门，彻底奠定了他的道心，指明了他未来登临绝巅的方向。
时光荏苒，这么多年过去了，刚刚灵光乍现，这种感觉竟是如此熟悉，好似当年，第一次见证蜉蝣剑诀的出世。
“陆凡心，你老了。”
叶妙仙声音冷漠，下意识看向黑棺，美眸中闪过一丝黯然，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