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饭吃的浑浑噩噩,恨不得打死自己——
早知道这样,她宁愿自己洗十次衣服收二十次箱子,她也不连哄带骗地把单崇弄回家里来……
他又没做错什么。
为什么要坐在这,接受对他来说几乎算是陌生人的盘问,再用平静的语调把那些鸡飞狗跳的事情说出来?
一想到这个,卫枝就难受的要命。
她低着头扒饭,头都懒得抬,全靠男人给她夹菜,夹什么就吃什么……
没有菜就吃白米饭,反正这会儿她压根都不知道送进嘴巴里的是什么。
桌子下面,她的腿不自觉地往男人那边蹭了蹭,等她靠住他的腿,隔着两层布料感觉到他的体温,她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的胸口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儿。
感觉到男人转过头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
然后桌子下,他腿没挪开。
在话语间,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手滑落在桌下,修长的指尖搭在她的大腿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
卫枝这辈子没吃过这么煎熬的一餐饭。
吃过晚餐,杨女士和卫先生准备离开,卫枝跟在他们身后一路送到玄关,被喊住了脚步。
她扶着玄关,僵持着,没动弹。
就在这时,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从她后面,拍了拍她的头,说他去送。
一行三人离开的那一秒,卫枝勉强也就维持镇定到门关上那一刻,就像被放在火上烤的青蛙似的蹦起来,她一路飞奔到窗台前,靠着窗边往外看——
死死地盯着停车场出口,等啊等的,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第六次看手机上的时间过去了多久时,终于看见杨女士的大G开出停车场。
在起落杆抬起的那一秒,原本倚靠在窗边的小姑娘已经蹿了起来,又跌跌撞撞冲回门边,踢掉拖鞋,随便穿了双棉鞋,飞奔下楼。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小区里灯没开,周围黑漆漆的。
已经是深冬了,虽然不是寒风刺骨却也不闻蝉鸣,寒风吹过,绿化带里的树冠发出“沙沙”的声音……
一个人都没有。
原本他送完他们应该原路返回的,路根本就不长,她这会儿下楼也该正好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