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家眷去上任,这绝非正常章程,&nbp;&nbp;但如今战火连绵,也只能特事特办。
“若非知道李知州是故意谋求这个官位,我还当他是被明升暗贬。筠连羁縻州以往皆任苗、彝、僰人首领为世袭土官,&nbp;&nbp;仅于名义上归服。”
房言楷话到这里,&nbp;&nbp;摇了摇头,&nbp;&nbp;又道“元丰年间起,&nbp;&nbp;方有中州官员上任,但并无实权,&nbp;&nbp;筠连之民生兵事,依旧由土官掌握。”
“简单而言,统而不治。”
“是啊,&nbp;&nbp;统而不治。”房言楷道“便如当时那巡检邬通,便是世袭土官,&nbp;&nbp;素来不服管束。否则长宁军又何必舍近求远,选择驻于凌宵城?”
韩承绪道“长宁军做不到的,&nbp;&nbp;我家阿郎做到了,邬通被剿了。”
房言楷点点头,&nbp;&nbp;道“李知州若亲赴筠连,必治理妥当,甚至改羁縻地为归化地亦可。但他既未归,你等又何必急在一时。”
“形势急迫,缓不得啊。”韩承绪道,“何况,说到羁縻地苗、彝、僰诸族之治理,&nbp;&nbp;主母比阿郎还要适合。”
“是吗?”
房言楷显然不信。
李瑕那妻子高氏甚少出面做事,给人的印象不过是个柔弱的小姑娘,又岂能代李瑕打理深山蛮夷之事?
“与房知县直言也无妨。”韩承绪道“主母之身世……她历代祖先,会盟滇东三十七部,&nbp;&nbp;为彝民诸部之主;融合西洱河蛮、僰人、哀牢人、西爨白蛮、滇池汉人,为白族首领。”
房言楷一愣,讶道“竟不是南郡高氏,而是大理高氏?”
“不错,高氏主大理国百五十年,主母自有手段归化小小的筠连羁縻地。”韩承绪道“且还有阿郎这朝廷命官之名义,另有兵权、钱粮。”
房言楷点点头,对此事不再操心。
“庆符军……”
“自是要带走。”韩承绪道“如此,房知县也不必再操心军饷。至于营盘,改作安置难民之用吧。”
如今庆符军被李瑕带走了一半,刘金锁、杨奔、宋禾、俞田、许魁、茅乙儿皆随军出征。
高年丰领人增援叙州;
伍昂、搂虎随着杨果南下昭通;
庆符县内,仅余鲍三、熊山坐镇,不过五百多兵力。
而南北的局面一旦被打开,庆符县地处李瑕势力之中心,驻军已不需太多,&nbp;&nbp;能维持治安即可。
李瑕亲自北上,韩承绪自是要将剩余兵力南调,以成外实内虚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