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拿了信,淡淡道:“莫要慌!我给夫人说说这件事,向她讨个主意。你留神些,若是还有异动,继续报我。好了,你下去守夜吧,这封信由我交给夫人。”
“是。”门房得了吩咐,赶忙退下了。
奶嬷嬷把信打开,递给赵夫人看:“夫人,快瞧瞧,这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赵夫人展开信纸,面色凝重地念叨:“两日后,将五千两银票裹成包袱,送往皇城外的青石驿站,我自会去取钱。你可不要埋伏在四周,企图擒我。若是我没能及时带钱回去,我的朋友可是会一刀结果了你家小姐,并且将她的尸首送给赵家老太太当贺礼。到时候,不但你的夫人之位不保,家财也别想要了。只讨五千两银票,还是我卖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赵夫人慌了神,她生怕按照白老板吩咐,送了他给的那封信会弄巧成拙,忙问奶嬷嬷该如何是好。
奶嬷嬷面色凝重地道:“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硬拿也拿不出来,还得典当库房里的东西去卖。依我看,不如就先按照白老板说的碰一碰运气。”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赵夫人没等到两日以后,隔天便派奶嬷嬷往青石驿站送信。
不知那歹人是否真为赵家家奴,成日里盯着宝珠院行踪。奶嬷嬷递过去的信不过五六个时辰,便被人收到了,那人还给赵家送来了一封回信,信上写的是:“观音像也可。”
这封信没触怒劫持赵家公子的歹人,可真是谢天谢地。
赵夫人抱着信念佛,欣喜地登门金膳斋,将此事告知了白梦来。
白梦来似乎算准了赵夫人会登门,一早便让玲珑焚香烹茶,招待客人。
白梦来今日依旧是披狐毛大氅,只是平日里惯爱银狐,如今换了一层棕灰色的厚毛领大氅,搭配玄色竹纹窄袖冬袍,贵气逼人,相较往常的清隽儒雅,多了几分凛凛威压。
他对于赵夫人的来意,零星半点好奇都没有。
反倒是赵夫人沉不住气,抚掌道:“多亏白老板的妙招,如今我们用那镀金观音像亦可代替五千两银票啦!”
白梦来闻言,轻蔑地道:“哼,我给你送金观音,可不是为了让你换人的。”
“啊?”赵夫人脑子没转过弯来,听不懂白梦来的弦外之音。
白梦来最恨蠢人,奈何这是金主,也只能强压住不耐烦的心绪,慢条斯理地解释:“你若是用这一尊镀金观音去换人,待他们发现观音像是假的,恼羞成怒谋害了你家小公子怎么办?”
赵夫人心间狂跳,懊悔不已:“我就不该送你那封信的!”
“怎么不该呢?”白梦来轻啜一口茶,道,“如今知晓了歹人就是你院中奴仆,不是很好吗?”
赵夫人见他语气笃定,纳闷地问:“怎么就知道是我院中奴仆了?”
这一回,就连玲珑都瞧不下去了。她插话,帮白梦来解释:“夫人好生想想!这金观音价值连城的事儿,可从未传出赵家去呢!况且,我们一送信,歹人就答应用金观音代替赎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