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仍旧立在那,语气很坚定道:“此事便如此定下,在河工之事查清之前,朕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此事的上奏,若谁人违背则一律由锦衣卫查处!”
皇帝以如此的方式表明他态度的坚决。
在张延龄查清楚之前,谁上奏提此事,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再或是找客观理由表明张延龄不适合追查的,一律都拿去诏狱问责。
谁提谁倒霉!
这也是为避免未来朝臣对张延龄所为指指点点,更以此对皇帝施压,逼朝廷叫停,干脆提前来个釜底抽薪。
皇帝此举也可说是非常之决绝。
朱祐樘再看着张延龄道:“建昌伯,你听好,既然河工的问题是你找出来的,最后也必须要由你来给朕一个合理的说法,若你不能自圆其说,朕先问你的罪过,你也好自为之!”
看起来是警告。
更好像是一种殷切期待。
皇帝跟外戚明显绑在一条船上。
“陛下,臣也请您准允家兄协助臣调查此事。”张延龄突然提请。
张鹤龄本来跪在那一头雾水,为何这个没良心的弟弟就能被皇帝报以如此大的期待?突然之间弟弟又提到自己,他还没反应过来,正要争论两句,但又觉得这次弟弟不是在坑自己,他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脑子笨,关键时候短路了。
朱祐樘点头道:“你要用谁,不必问朕,朕也不能长久等下去,最多三月”
三个月?
对比张延龄五天查清楚河工账目,这期限余地很大。
说到这里,朱祐樘已经没有耐性再把朝会继续下去,连赘述的话都没有,径直往奉天殿正殿门口走去。
众大臣只能赶紧行礼恭送。
就在皇帝出殿门,众大臣愁容满面时,突然听到一个人“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分外刺耳。
竟是先前跪了许久,终于可以站起身的张鹤龄。
有的人瞄他一眼,露出憎恶的目光。
无论张延龄最初是如何“大义灭亲”,后来兄弟俩又是如何对着灭,最后的结果,张延龄还是提请让他大哥一起参与此案,打虎不离亲兄弟,人家两个还是又凑到一块,他们所希望看到的外戚兄弟阋墙出转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