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瘌痢头的麦子在兰花花的板车,当然也轮到检查了。
质检员连仪器也不用,用手一抓,那麦子潮乎乎的,
“不行,让你说,这麦子能入仓吗?”
“你说能入就能入。”瘌痢头头一硬,满不在乎地说。
“我说不能入,你拉走吧。”
“拉走?这不是我的板车呀,我是扛来的。”癞痢头有点不情愿。
“你不然找个地方晒晒去,可不要在这儿耽误事。”后面有人不满意了。
“这人看着就是一个泼皮,烧不熟的主。”
无论多么难听的话,瘌痢头都能听下去。
这可不是他有肚量,而是他无可奈何,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讲理又没理………
可粮站的质检员,可不管这一套,直接捡起瘌痢头的麦子,扔到一边,
“下一位!”
一个瘦瘦的小伙子便乐不可支地跑前去。
癞痢头没办法,只得扛起麦子找地儿晾晒去了。
大丑也在路边排队,看见瘌痢头的麦子被退了回来,嚷道,
“你个懒蛋,就不能把麦子晒好再来吗?”
“这是碎嘴婆赔我的麦子,她不晒,碍我啥事?”
癞痢头一边说,一边扭头就跑,他知道,自己这回又拖了全村的后腿儿。
大丑是村头,他可不敢给村头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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